不过，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尊重的师娘，狗蛋自然不敢造次。大夏天的，师娘跟她靠的这么近，狗蛋身体就有了本能反应。他想把师娘推开，又不舍得，这种尴尬的境况持续了一分多钟。

或许是于菲菲意识到了什么，她从狗蛋的肩头离开。“小雨，你坐下，姐姐内心苦啊！平时也不敢跟任何人说，现在就把肚子里的苦水向你倒倒！”

“姐，你随便说，你就把我当成垃圾桶，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半个字的。如果我泄露了你的秘密，就天打五雷轰！”

听到小雨说他是垃圾桶，于菲菲破涕为笑，掩着嘴笑了一下。“小雨，不用发那么毒的誓，姐信你！”

于菲菲就从自己被母亲为了钱把她卖给董旭讲起，母亲收了董旭的钱，董旭自然不会拿师娘当人看。不过刚结婚那阵，师傅对待师娘还不错。自从有了女儿之后，董旭对师娘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没有打骂，可是师娘从此后就变成了真正的丫鬟。

只要董旭在家，女儿就不让回家。最让于菲菲不能忍受的，就是师傅的作风问题。于菲菲第一次知道董旭外面有女人是在家里坐月子的时候，当时她母亲还在伺候她坐月子，董旭竟然跟自己村里的寡妇在自己家里搞在一起，被她母亲看到，偷偷告诉了她。

于菲菲一生气，从此月月就没有了母乳喝。母亲为了钱，一直劝她忍耐。她也想到了，像她一个出了嫁的农村孩子，又没有什么学问，真要跟师傅离婚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想找个好人家更难。

想来想去，于菲菲决定就这样跟董旭过下去。开始的时候，于菲菲还以为董旭是在她怀孕坐月子期间跟别的女人来往。后来才知道，董旭在结婚前和结婚后一直跟许多女人来往。

“小雨，你可能疑惑我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也不怕你笑话。自从知道他跟村里寡妇之间的事，我就对他不放心。有几次就跟踪他，原来他跟我们县里去过的村子里许多的女人都有一腿！我彻底崩溃了！”

“我也跟他闹过，不过没有一点用。我也不能把他一直拦在家里不让他出去，家里还需要用度。后来我也想开了，日子就这样过下来了。我俩的夫妻关系，也名存实亡了！不过，这个变态，听说有人猥亵我，反而，反而······”

狗蛋自然明白师娘无法启齿的事，刚才师娘说跟师傅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他还有些怀疑。狗蛋毕竟是大小伙子，又跟师傅和师娘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他是明白的。他观察到一个现象，师傅跟师娘在一个屋睡觉前，总要喝杯葫芦里的酒；如果不喝酒，二人就会分床睡。

狗蛋想到这里，忽然想明白了白天的事情。原来，邻村的那名妇女不是家里牲口有病，而是拉着师傅做肮脏的事情去了。这老东西临行前喝了几口酒，看来这酒有猫腻。怪不得他没要药箱，还说按摩治疗之类的话。

到底是年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狗蛋的话脱口而出：“姐，师傅葫芦里的酒？”

只见师娘脸色一红，扭捏了一会，还是跟狗蛋说了：“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了。他说动物界有三大宝：牛黄、马宝和狗蛋。这三种东西在中医上都是无价宝！”

狗蛋看到师娘说着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就起身说道：“师娘，算了，我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了，以后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小雨，你现在还在学习期，千万别做傻事。其实，跟你说也没事，就是姐脸皮薄，你也是个没结婚的孩子，知道了没什么好处。不过你是个正直的好孩子，姐就告诉你！”

“你师傅最近骗的这个牛黄，药用价值很高，我就不说了。马宝和狗蛋的作用一样，都是壮阳的补品，你师傅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对狗王蛋，用它一直泡着酒，他就是靠着这酒的作用不干好事！”

“太晚了，姐，我先回去了！”狗蛋虽然好奇心重，可是知道了师傅和师娘的这些秘密，他心里反而不踏实了，他不知道以后怎么跟师傅相处。狗蛋虽然没什么文化，思想境界也不高，但是他有着朴素的意识：自食其力、做个好人。师傅不是好人，他从内心就生出一丝的厌恶，以后还怎么相处。

以前虽然感觉师娘在家里没地位，但是不缺吃不缺喝，在狗蛋心目中师娘是竹沟村里最幸福的人了。刚才听了师娘的话，这才知道师娘心里的苦楚。她如花似玉的美貌、花季正开的年龄，却遇到了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师傅，这是一种悲哀。师娘在狗蛋心里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要是换作别人这么欺负师娘，狗蛋一定会跟他拼命。

狗蛋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师娘刚才跟她的谈话。他想不明白，师傅在村里遇到所有的村妇，没有一个比师娘年轻漂亮，师傅为何不长眼睛，舍弃美玉而喜欢败絮！狗蛋看了看师娘给他买的体恤上，师娘刚刚泪痕打湿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干。狗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似乎师娘的温度还没有散去。

狗蛋胡思乱想了很久，他感觉天快要亮了。他自己不知道是如何睡着的，似乎刚刚睡下的样子，就被师傅喊醒了。师娘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可是狗蛋不知为何有点怕见到她。直到于菲菲喊了他两次，他才从屋里走出来，简单洗了把脸、刷了牙，就来到餐桌旁。

令狗蛋惊讶的是，师娘和师傅说说笑笑，似乎昨晚师娘跟他的谈话很不真实，是自己做梦吗？狗蛋都有些怀疑了。“我吃饱了，到门口吹吹风。小雨，吃饱了就拿上药箱我们一起出发！”

师傅走后，师娘才小声说道：“看好你师傅，别让他再做违法的事！”师娘说话的时候，顺便给狗蛋整理了一下T恤和裤腿，这让狗蛋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的样子，内心一阵感动：“姐，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师娘拉着狗蛋的手又叮嘱了几句，狗蛋答应着就到一楼最西边的屋子去拿药箱。

“菲菲，你把我的酒葫芦拿下来，让小雨捎着！”

狗蛋听到了这话，知道师父又准备干坏事，心里面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然而师娘却很温顺的上楼，抱着酒葫芦交到了狗蛋的手里。虽然师娘面色平静，不过狗蛋分明看到了师娘眼里的不满和绝望，狗蛋的内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