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不用你瞎操心。”

苏雅：“果然还是中枪了。”

没过几秒钟，陈婷也发话了：“没事，你再忍一下，徐涛这就去帮你疗伤。只要几秒钟功夫，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我大笑了起来，给赵志雄看，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快到顶楼了，我们小心点吧。”

他这一句提醒了我，我一时开心没留意，现在已经人在四楼通向五楼的楼梯了。

再过下一个平台，就会直面五楼。

然而，我没有带武器。对方手里则是有一把大狙。

手机响了一声，不是微信，是短信。

我缩在下面，看了一眼——是陈婷发来的。

“之前瞒着你的事，对不起了。我们为了不让你多担心，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其实苏雅一直在上面负责指挥我们，手里还有五把我们拿剩下的枪。”

我光速回了一句：“为什么她会在上面？”

陈婷也很快回复：“我们也没想到撒旦人就在这栋楼里啊，苏雅也以为这栋楼是最安全的，才原地坐下指挥我们的。”

“那她人在哪儿。”

我字还没打完，两把沙漠之鹰就顺着楼梯之间的缝隙扔了下来。赵志雄当时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是跪着爬了过去。

像是毒瘾犯了的瘾君子，颤抖着手摸过来就上膛，动作无比熟练。

楼道上传来了苏雅疑惑的声音：“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的大限，还剩下三分钟。”

苏雅听见这话就恼了，快步下楼，以那副比他低了两个头的娇小身体，揪起他的领子，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

“你挺好，赵志雄。”

她喘着粗气，冷冷道。

“现在，是决定我们以后人生走向的决战时刻。你给我放清醒点！撒旦不是什么魔鬼，这是个装神弄鬼的神经病，我们上去把他打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看着苏雅，果然，她也变了。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因任务被迫和我做，还只能无奈接受的女孩了。

“我们走。”

说着，连这三分钟也不给赵志雄等，这就拉上我一起上了楼。

我问了一句：“你很紧张吗？”

“嗯。”

苏雅点了点头。

牵着我的那小手，比那天我们第一次做还紧。

“拿了枪，你倒是上来啊！”我小声喊了一句，赵志雄这才不情愿地拖着步子，随着我俩爬上了楼梯。

我不想管他，现在的赵志雄，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胆小怕事。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和苏雅一起，面对这场最终决斗。

我们蹑手蹑脚，爬上楼梯，动作无比之慢，却还是很快把赵志雄落在了身后。

苏雅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到了楼梯口，她突然回过头来，喘息着道：“撒旦刚刚中了好几枪，子弹也几乎放空了，现在就缩在楼上休息，上楼梯往里走第二间教室。”

她离我非常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紧张的呼吸。

我点了点头。“我们去结果了他吧。”

“我有点害怕，能不能……”

“怎么了？”

“抱抱我。”

我叹了一口气。这种状况下，虽说赵志雄那样确实让人很难看得起，但要说完全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

我毫不犹豫地把她娇弱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她在发抖。

这让我也稍稍有点不安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害怕成这样，一定是她想到了什么。何况，从刚才起她相当于一直和撒旦在一起。比我多知道点什么，也是正常。

想到撒旦的本事，我不得不万分忌惮。

我紧紧搂着她，把她的香发贴到我的脖子间。又把她推开一点，轻轻吻住了她的额头。

尽管我们曾经一起做过那种事，现在，却远远比那时激动。我感觉到了她对我的依恋，也感觉到了我对这个漂亮女生，超越一切的感情。

“徐涛，我喜欢你。”

她如此道，没有羞涩，声音无比轻柔。

“亲爱的，你是我的命……”

我说的很重，也确实是实话。

她抽泣了一声，只有一声。然后就自行掏出纸巾，擦干净了脸，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我们两个，再次紧紧牵着手，上了楼。

这一会功夫，赵志雄感觉也好多了。因为就我和苏雅搂在一起这功夫，他老是念叨着的那个“大限”也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我们突破了撒旦所给的大限。对赵志雄来说，这是一个仪式，是让他突破对撒旦恐惧的一个仪式。

我心说这样也好。这里的三个人，只有赵志雄是真的懂枪，他恢复了战斗力，对我和苏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剂定心丸。

很快，我们就顺着楼梯，走进了走廊，走到了那间教室门口。

我一马当先，让自己的身形，从大开着的教室门口一掠而过，看住了门的另一边。就这样像警匪片一样，和苏雅二人一人看一边。

赵志雄紧随在苏雅身后，也以无比标准的动作握着枪。我白了他一眼，和苏雅一起，换了个姿势，学着他的样子持枪，感觉果然舒服了很多，没有之前拿枪那么别扭了。

然后，我们各自一个眼神交流，三个人无比连贯地冲进了教室，一人对着一个方向，三人三个方向，在教室里搜索了起来。

没有看到撒旦，但却在空空如也的讲桌上，看到了他的那把狙击枪。

我放下了手枪。

苏雅还是无比谨慎，死死盯着那个讲桌。而赵志雄，已经端着枪开始逐个搜索教室里的视线死角。

这时。

……讲桌下面，伸出来了一面小镜子。很快，一只瘦削到皮包骨头的，男青年的手从讲桌下伸了出来。

糟糕。

撒旦在用镜子瞄准我们，倒着，反手用狙击枪射击。这是极高的射击技巧，他是个行家！

几乎不需要犹豫，我再次把苏雅搂进了怀里。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搂着她转过了身，试图用身体，用生命帮她挡下这一发夺命的子弹。

“你是我的命。”

千钧一发之际，我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