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陆南弦看着言沫眼尾的那颗红得耀眼的朱砂痣微微怔神。

他的脑海跳出了一个模湖的影子。

他刚伸出手一碰，影子便烟消云散。

陆南弦纠着剑眉低喃出声。

他将眸光放在双眸紧闭的言沫身上，被子被她不安分的拉了下来。

入目皆是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陆南弦心中闪过一丝歉意。

都怪自己太粗鲁，才会在她圣洁的身上留下痕迹。

“沫、沫沫，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他看着熟睡的人，嗓音有些生硬。

这种恋人之间的亲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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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弦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的话有一天会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你放心，我要了你就会对你负责。”陆南弦郑重的承诺。

虽然，他们种族不同，身份也差异颇多。

他有的她都有。

他没有的，她也有。

可能他给不了她太多。

不过。

他会用生命保护她。

陆南弦穿戴好，从床上下去。

他向着摆放着科研物品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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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强大起来。

至少他不要做只能被言沫保护的人。

他的女人只能他保护。

————

整个宫殿寂静无声。

大厅的氛围阴森恐怖，吸血鬼一个个整齐的立在棺木中。

“伯爵大人……”

索菲亚看着靠着黑色棺椁席地而坐的维多利亚，眼含深情的欲言又止。

他在这里整整坐了一宿。

她除了心疼也别无他法。

索菲亚一直都知道他爱慕着女王陛下。

她一直看在眼里。

她为伯爵惋惜。

在这种感情中她也迷失了自己。

“安娜夫人离开了？”

维多利亚垂着头道。

索菲亚恭敬的答道：“是的，听了女王陛下的话，安娜夫人夜里就离开了。”

“我知道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安娜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女王给了她不痛快。

她绝对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不管这件事谁是谁非。

女王和那个人类产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单是这件事。

如果安娜捅到联邦协会。

到时候，他们就会认定这件事的过错方是言沫。

“索菲亚，你先下去。”

维多利亚朝着索菲亚摆了摆手。

他不能过多的去想感情的事。

他要保护她。

所以。

他必须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安娜带着协会的吸血鬼过来之前，他必须想到应对之法。

索菲亚张了张嘴，“伯爵大人，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她下定决心大胆道。

“不必了。”维多利亚毫不留情的拒绝，“索菲亚，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他的嗓音冷冷的，就像他的人一样，毫无温度。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索菲亚听的，他又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呢？

言沫说的没错。

在她未沉睡的百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女王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是他一意孤行。

觉得在经过百年后，她会看出他的好。

陪伴固然会带去感动。

可是维多利亚没有明白。

感动并不等于感情。

索菲亚听到维多利亚冷冷的嗓音，她的唇瓣顿时血色全无。

“伯爵大人教导的是。”

她咬着牙吐出了这一句。

他靠着棺椁外壁站直了身子，“你去早点休息，天一黑就传我的命令，召集所有的吸血鬼。”

除了对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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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对任何人都是冷漠无情的。

这一点，索菲亚也心知肚明。

她从来没有妄想过与女王媲美。

她只是一介女仆。

再胆大妄为，也不敢与天之骄女来做比较。

可是。

就算有了自知之明。

就算明白维多利亚不可能对她产生怜惜。

就算一切的一切她都设想过。

可当索菲亚看到他的冷脸。

她还是止不住悲伤。

她第一次有了人类的情感。

原来。

爱情的味道是苦的。

“是的，维多利亚伯爵。”

索菲亚努力维持着她仅剩的骄傲。

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态度卑谦的退了下去。

不可能的就要早日斩断。

身份低微不代表她整个人都低微。

她身为吸血鬼，有她自己的原则与傲气。

————

是夜。

卧室。

黑夜来临，言沫的生物钟非常准时的叫醒了她。

“嘶……”

她轻微动了下身子，拆骨重建的后遗症让她忍不住痛呼。

言沫咬着下唇，“男人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陆南弦也不例外！”

她磨着牙愤愤道。

她的嗓子现在火.辣辣的。

都是陆南弦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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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人畜无害。

背地里却各种新花样，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还不带重样。

是她眼挫了。

言沫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围着床单走到衣柜拿了一套新的衣裙穿上。

在她刚穿好衣服坐到床上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醒了。”

听到动静的陆南弦穿着白色的科研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细心的端过一杯温水，“喝一点会舒服一些。”

他看着她的唇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怪他不知节制。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咳……”

言沫看着他耳垂的红.晕，红着脸的垂下头。

“谢、谢谢。”

她有些不好意思。

陆南弦将他手上那杯水送到她的手心。

见言沫迟迟没有喝，他开口道：“沫沫是不是想要我喂？”

“不是……”

不对！

他喊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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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

言沫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陆南弦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怎么看这个称呼都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出来。

“不是什么？”陆南弦明知故问道。

言沫杏眸躲闪，“没什么，我喝。”

她抬起手，将手上的温水一饮而尽。

“咳、咳咳……”

许是喝的太快了。

一个不留神，言沫被水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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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喝个水还能呛到。”

陆南弦抬起宽厚的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言沫抽了抽嘴角。

她伸出手拉了拉陆南弦的衣袖，他则顺势坐到了床沿，等着她的下文。

言沫认真的端详他。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陆南弦？”

“如假包换。”

陆南弦凑近一步，“还是你要试试。”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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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你。”

“你指什么？”他问道。

“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言沫摸了摸鼻子。

“嗯？”

“我认识的陆南弦只会连名带姓的叫我。”

言沫歪头想了想。

“今时不同往日。”陆南弦意味深明的笑了笑。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