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听到了言宗的呢喃，她知道瞒不住了。

她拉住言宗的衣袖，恳求道：“父皇，他只是无尘，一心向佛，埋首佛理的无尘，与前朝无关。”不到最后一步，她不能放弃，“父皇，沫儿用性命担保，他绝没有不轨的心。”

言沫说的也是实话，殷离无心复仇。

要不是她强行进入他的生命，他的人生轨道会是一帆风顺。

“哎，罢了，朕……”

“父皇，儿臣有事禀奏！”

就在言宗拍了拍言沫的手，要做出妥协时，言翳派去调查殷离的黑衣暗卫回来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即他便出言打断了言宗。

完了！

言宗宠她，言沫还有几率让他松口。

可言翳，他本来就是想置殷离于死地，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翳王哥哥！”言沫试图阻止他，“哥哥为何偏要苦苦相逼？”

明明，殷离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言翳对着她扯了一抹迷人的笑，“沫儿怎可如此想本王？”向前一步对着言宗恭敬道：“望父皇明查，儿臣心系家国，所作所为乃是为了兖朝，断没有妹妹说的苦苦相逼之意。”

“你！”

“沫儿，你如今是将父兄都不看在眼里了？”

言宗看到言沫用手指着言翳，想到让她没大没小的罪魁祸首就是一旁沉默寡言的白衫男子，他立马腾起一丝怒意。

担心他将怒火迁到殷离的言沫，立马认错道：“沫儿不敢。”

言宗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对这言翳应道：“翳儿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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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父皇，儿臣见此居士接近初阳似有不轨，于是派侍卫前去调查他的身份。不出儿臣所料，他根本不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居士，亦不叫无尘，乃是前朝殷氏遗孤，前帝的皇子，殷离。”

言翳指向殷离，所言皆是大义凛然。

他见言宗垂头若有所思，趁热打铁道：“父皇万不可听信初阳妹妹的妇人之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成大事者，应当机立断。”言翳苦口婆心劝着言宗。

言宗听过他的话，因着言沫对殷离产生的一点点松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招手，唤来禁卫军，指着殷离，“此人妖言惑众，蛊惑公主，令其迷了心智，失了理智。罪无不赦，将其打入大牢。”

“扑通”一声，言沫立马跪地求情，“父皇，翳王哥哥根本就是公报私仇，求你，放了他。”

“你们还愣着干嘛？没听到陛下的命令，将初阳公主拉开！”

言翳为了防止言宗心软，立刻发号施令。

“父皇！”

冬冬冬，言沫将头磕的冬冬响。

言宗尽管看着心疼，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扭头不再看她。

殷离看到面如死灰的言沫，他的心好似被人攥紧，眉头也紧锁着。

他第一次对她笑的灿烂，语气宠溺道：“阿默，不要为我求人。”

“小师傅。”她神情悲悯，眼中的泪花模湖了她的眼。

她护不住他。

这种无能为力，快要让言沫喘不上气。

殷离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怪不得，你从未唤过我的法号。”

言沫抬起泪眼婆沙的杏眸，哽咽着：“对不起，小师傅，若没有我……唔。”

“你没有对不起我。”殷离抬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接下来的话堵住。

或许没有她，他不会面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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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亦然，他的心只会是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遇见言沫，他不后悔。

“能遇见你，是上天给我的馈赠，阿默是我的幸运。”

“小师傅。”言沫紧紧的抱住了殷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唤：“殷离哥哥，阿默亦是。”

殷离闻言浑身一震，这个名字，离他太遥远，却因她轻轻一唤，他又忆起了那段幸福时光。

言翳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眼中的火呼之欲出。

“你们是想等本王亲自动手？”他现在压根顾不上，他的身边还有言宗。

这些人是瞎了吗？

竟然还敢给殷离接触言沫的机会。

“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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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卫军过来时，言沫松开了殷离，用着唇语无声的对他承诺。

他只是看着她，不做任何回应。

在禁卫军的手将要碰触到她时，言沫厉声喝道：“狗奴才，滚开！”

一众接近她的人面面相觑，迫于她的威震不敢上前。

趁某个侍卫不注意，言沫趁机抽了把剑，想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言宗将殷离放了，谁曾想，她的小心思被言翳一览无余，迅速抛了个石子，击在她手腕处打落了利剑。

“嘶～”

疼痛让她止不住痛呼出声，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被击的手腕处。

“阿默！”

“兄弟们，上！”

见到空隙的禁卫军们，一举将殷离抓获。

他被押去大牢时，盯着言沫的手腕眼溢担忧。

他真是太没用了。

没办法保护她，还总让她受伤。

言宗听到言沫吃痛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她捂着手腕，蹲在地上。

“沫儿，你怎么了？”

言沫抬头剜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言翳，转首看向言宗，“父皇，翳王哥哥，你们可以不满意我喜欢的人。”她咬了咬唇，抬眸坚定道：“但若他有何不测，黄泉碧落，我亦跟随。”

她说这话的本意，是要让言翳看到她的决心。

她要让他知道，她不准他暗地对殷离下手，如若他敢，她会说到做到。

“宿主，你先冷静一下。”小幺感到言沫情绪失控，立刻出声提醒她：“你放心，男主既是世界大老，便是此地的气运之子，他不会有事的，你莫生气。”

它甚至不确定，她此番异常的情绪波动，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殷离。

但它得保证，言沫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可她现在如此不冷静，它必须出现，让她明白殷离的世界，只是一个因她而生的游戏。

尽管这样很残忍。

可要是言沫一直陷在这里，她就根本完成不了任务，更别提要将她涅槃。

言宗第一次见到表情如此绝望的言沫，他怔住了，眼神闪过一丝后怕，“沫儿，你放心，只要他在内安稳，等风头过了，父皇就将他遣走，绝对不伤他性命。”

“我信父皇，但……”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言翳。

言宗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催促道：“翳儿！”

“妹妹放心，本王定不会询私枉法。”言翳说的风轻云澹。

他不出手。

若是殷离染疾而亡，与他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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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沫沫崽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