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前一天，一中贴吧爆了两个超高热度话题。

都跟苏羡有关。

两幅贴字，加起来几乎全校人都在讨论。

一是苏羡要跟苏柔合作表演钢琴。

二是苏羡主动提出钢琴曲谱《死神狂欢》。

全校同学，包括很多老师都以为她脑子出现大病。

不然怎么会自取其辱要跟苏柔比弹钢琴？

……

艺术节当天，学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来了各种各样的大人物，包括市长、书记……以及来自京城的各位。

听说那几位大人物跟校长的关系都不错。

其他学生表演完，所有人都期待着，期待苏羡如何被苏柔打脸，即将面临全校师生的羞辱。

“呵，许澈，你教出来的学生很不错嘛？竟然懂得为他人着想。”

曹芬芸大摇大摆走到他身边。

“你什么意思？”许澈眼神不太好看。

“我的意思你不是都知道吗？许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跟我演戏了。”

曹芬芸用不懈的姿态看他：“你们班的苏羡，那个拖油瓶，她居然是妄想跟苏柔一起表演弹钢琴，现在全一中都知道他是个笑话了，你不会还没得到消息吧？”

又扔下几句嘲讽的话，曹芬芸扬长而去。

只是许澈听完前半段话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后面的根本没注意听。

他回到班级找了女生：“苏羡同学，你真要跟苏柔同台表演钢琴？”

苏羡嗯了声，“老师您有事？”

许澈皱眉，很想想告诉苏羡，有事的是她自己。

怕伤到女生的自尊心，许澈小心翼翼问：“你知不知道艺术节表演当天舞台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我听说……学校里还来了不少大人物。你确定要去吗？不想去的话，老师可以帮你批个病假。”

到时她要一个人面对上千人的目光跟压力，许澈怕她会承受不了。

“不用了许老师，谢谢您的好意。”苏羡转身回班级。

叶一鸣、徐大胖，两人围到苏羡周围替紧张，将“皇帝不急太监急”表现得淋漓尽致。

“羡爷，听外面的动静，马上就要开始了吧？班里现在也只剩下我们三个，要不你赶紧离开？”

“是啊羡爷，快走吧，广播里的节目一完，好像就轮到你们了。”徐大胖担忧。

女生直接无视两人的话。

苏羡收拾好东西，拿了一包纸巾塞进兜里，然后走出教室。

一看方向，正往表演台走。

叶一鸣两人担心的不行，赶忙追上去。

表演后台，苏柔今天专门换了一身粉色公主裙，上面附加上千颗钻石，据说在灯光下会显得更加闪耀亮眼，价值不菲。

苏柔突然想起，这是苏煜曾经送给他的节日礼物。

不免又想到苏羡，内心一阵酸涩。

薛薇替她整理好发型，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后台里有苏羡的身影，阴阳怪气道：“马上就要轮到你们登台表演了，她还不来，该不会是害怕临阵脱逃了吧？”

话刚落下，穿着一身蓝白校服的女生刚好走进室内，就像无形之中扇了薛薇一巴掌，她喉咙哽住。

薛薇气得脸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过离上台不到一分钟时间，她肯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有好戏看了。”

表演台上，学生主持激情高昂道：“现在有请个人表演组，由一班苏柔、二十班苏羡两位同学的钢琴表演！有请二位上台！”

灯光刷的一下集中到出口，苏柔整理好心情，深吸一口气，第一个上台。

“天啊！”苏柔一出场就引来不少人尖叫。

“好美，简直像公主一样！”

“苏柔，女神！”

苏柔一身闪亮的粉色公主蓬纱裙，裙子上面镶嵌的钻石熠熠生辉，每一粒都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苏柔露出姣好可人的脸蛋，肩部线条优越平直，说起话来嗓音甜甜的，温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她刚做完自我介绍，台下里的所有男生欢呼声鼓掌声热烈，或是大叫着支持。

一时间，苏柔人气达到顶峰。

在她身后穿着一身校服出来的女生就显得十分暗淡了。

她慵懒散漫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表演的，说是散步也不为过。

特别是她还特意带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几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但仅凭那半张脸也够了，露出一截瓷白的下巴，薄情的嘴笑意浅淡，一下子戳中人心。

加上气场强的可怕，跟苏柔相比，她更像是一位让无数人想跪倒膜拜的女王大人。

两人各自走到一左一右两架钢琴坐下，左边是令无数人心动的公主苏柔。

右边是穿着一身校服的苏羡，比起苏柔端端正正的弹钢琴坐姿，她更加随意，还翘着二郎腿……

“一看就没弹过钢琴！”

“就是，连最浅显的弹琴坐姿都不知道，恐怕苏羡会输得很惨！”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会弹钢琴，苏柔赢定了！”

“……”

台下的人都觉得结局已定，认为苏羡在钢琴场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音乐渐渐响起。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灯光一直聚集在苏柔身上，她华丽的衣服，姣好的容颜，洁白的皮肤，在灯光衬托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虚幻……

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天上掉落的仙女。

苏柔在万众瞩目之下，手跟着音乐扬起，细细柔美的手指跟着音乐开始跳动。

于此同时，舞台另一边。

大家看到苏羡却没什么反应，纷纷嘲讽：“该不会是临场退缩，害怕了吧？”

“本来就不会弹钢琴上去也只能是苏柔的陪衬，丢人现眼！”

“她要是搞砸苏柔的钢琴表演该怎么办？我看还是让苏羡滚下去吧！”

“……”

台下风云渐起。

渐渐的，音乐响起，苏羡一秒切换状态，比起之前的慵懒散漫截然不同。

她仿佛一刻转转变为被死神镰刀束缚着的亡魂，骨子里渗透着灵魂悲鸣。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在一排黑白琴键上灵活跳跃，动作一点都不假。

仔细对比两者可以发现，她的钢琴熟练度绝对要远超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