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瞳想着那个男子，初九与她交际不多，却在她心中占据了太多的位子。

银瞳不说话，小维也不打扰，喝着杯中冷茶，突然的安静，两人默默的堕入思绪中。

“我也想明白了，我和他是不同的。也和你是不一样的。”银瞳幽幽的说，下意识结果递来的茶，一口饮尽，满嘴的苦涩。

初九，她第一个心动的男人，或许，在她漫长的生命力，有他相伴数十年，也是好的。但是，狐狸与人本是不同的物种，在一起都是有违天道的。或许，她该找一只狐狸来共度余生，或许，她该继续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这样，那她的狐生会否变得枯燥乏味，再也快活不起来。银瞳不想在当狐狸，为什么自己生来是狐，不是人。这念头一闪即逝。

而小维，即便来自天外，也是凡人，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终究要离开的。如今一个小维，一个他，已经让自己有了执着。若情感陷入太多，迟早成为魔障。

银瞳发现，自从以林怜的身份活在人间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复杂了。现在的自己，即便回复真身在林间奔跑，也无法找回自己当初简单的快乐了。只因，有了牵挂。

两人交心谈了许久，银瞳知道小维心中有个愿望，希望百草堂能都开遍天朝大城小镇，便应了小维要求，不论去哪里，若经过百草堂，出示独属她的阴阳鱼雕刻标志，显示神医身份，并在百草堂会诊。小维的原话是“看一个病人也是看，看一天也是看，随你喜欢。不强迫，那怕你十年，百年只回来一次。当然，要是日日都来，我肯定倒屣而迎。”银瞳知道，小维口中说百草堂有神医偶尔坐诊，肯定会让人更为期待，让百草堂的名气彰显天下，种种都是借口，实际上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你这次走了，我们不知道何时再相见，林姨，我要你永远记得，百草堂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欢迎随时回来。”小维哽咽，头微微上仰，坚持不让眼泪掉下来，哭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林姨，别去太久，早点回家。”

小维的话让银瞳很是感动，泪水在眼眶里滚动，银瞳没有做出承诺，低头假意喝茶，悄悄的用衣袖抹泪。她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明日我就不送你了。”小维受不得相送的氛围。

银瞳颔首，她也不想送别，徒增伤感。

两人相识不过半年，感情亲厚得很，比亲人还要亲，小维把银瞳当作自己在天朝的亲人，银瞳也把小维当作人间的唯一知己。

“那雀雀跟你走吗？”小维指着依靠在窗边的雀雀。

“不，雀雀留给你，你有急事可让它来通知我。”

听到小维提起自己，一直在旁边焉焉的雀雀从窗边飞了进来，停在银瞳的肩膀上，亲昵的蹭着银瞳下巴。银瞳脸上嫌弃，手指轻轻的点点雀雀的头。

“小维，答应我，不过你去那里，都要带着它。”事关天机，有些事情银瞳不能明说。

“好。”小维听出银瞳话里的担忧。

银瞳感应到小维有场生死大劫，或许雀雀在，关键时刻能救她一命。雀雀与小维不同，雀雀是开了灵智的兽，生命力比人类强，只要元神不散，银瞳有信心救回它。小维是普通人类，若死了，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银瞳的瞳孔再次变成银色，用元神与雀雀交流，雀雀真如人类般慎重的点头。银瞳呼口中呼出灵气，雀雀吸收后，没有平时的雀跃飞腾，而是拍拍翅膀，飞到小维肩膀上静静的待着，小小的鸟眼，也透着的伤感。

雀雀静默而懂事的立在小维肩膀，像在回应银瞳的嘱托。小小的眼珠子透露着太多的情感，不想飞禽，反倒像人类的眼睛。

“我有一个问题，”小维见他们的情况，猜测到雀雀是听得懂人话的，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若是公的，以后洗澡换衣定要把它轰出去。开玩笑，绝不不可以被男人，不，雄性动物看到没穿衣服的自己。小维想起雀雀之前好多次都在她泡澡时待在房内，眼睛直直盯着雀雀，盯得雀雀鸟爪子都发软。若它是雄的，那自己不久吃大亏了？小维有随时阉掉它的准备。

“叽叽叽！”雀雀努力的表达，小维凝神努力的听，可是再努力也听不懂鸟话。“叽叽叽，叽叽叽叽！”雀雀急得不停用鸟语解释。

雌鸟便算了，不然就准备当雀太监吧！

小维干脆一把抓了雀雀，低头细细辨认，听说麻雀很好辨认，头小，无后脑勺，近嘴处窄的是雌鸟。头大，有后脑勺，近嘴处宽的是雄鸟。小维认认真真看着雀雀的头，看得雀雀的头往后缩、躯体往小维手里退。

小维怎么看都没办法真的，放弃头部，转看头部。还好，腿细短不粗壮的是雌鸟。小维看完腿，又粗鲁的拉起雀雀的翅膀，仔细的数翅，听说每个翅膀的飞羽中的白色羽毛不足六枚枚，而又无光泽的是雌鸟。

“雌的。”银瞳终于看不下去，代雀雀回答。

“雌的就放过你。”小维正想松手，又突然想起一事，“那你怎么时常去撩其他麻雀？难不成你喜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