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情况之下会发作？”银瞳气恼，这小维总是这样，硬是自己扛了下来。

“胸口伤了后，我一直以为是伤口处疼痛便没当一回事。”这时候小维没再胡邹，认真在回想。“后来睡觉时，时常感到胸闷，再后来，刺痛伴随而至，严重时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这几天，偶尔下午也会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刺痛偶尔瞬间便消、偶尔持续半刻钟左右便回复正常。”

银瞳凝神听着，脸色因认真而凝重。

“就轻微的刺痛，除了让我无法好好安寝，也没有大影响。”小维抬头一看，觉得自己说严重了，赶紧改口。“像刚才那样疼痛及吐血，还是第一次。真的，平时真不影响什么。”刚才真的痛彻心扉，疼得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小维，你听我说。”刚才她情急之下没控制，将灵力全部灌注，可小维的心口像是无底洞，竟全数吸取。幸得小维方才阻止，否则她定会耗尽灵力，不过现在她身上的灵气也所剩无几。这不应该啊，凡人之躯何能承受如此多的灵力？小维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小维短时间内再病发，而自己的灵力来不及重聚，那该如何是好？

银瞳眼里慌乱，小维还是第一次见，识相的闭嘴。

“你的心脉很是蹊跷，我暂时找不出病因，需要时间想办法。”银瞳深吸一口气，“答应我，在治好之前，你必须与我寸步不离。”银瞳慎重的说。

“好的，没问题。”这正和小维意，当然立刻答应，她还怕银瞳后悔呢！

“嗯。”银瞳难得不理地上沙石落叶脏乱，也做了下来，手环过小维，让她舒服的靠着。

“林姨，”小维对银瞳的脾气可是了若指掌，知道何时必须要顺毛，何时可以不当一回事。林姨现在心疼自己，那得抓紧撒娇顺道谈条件。“可是我不想喝药汤，你把药丸弄得像糖子一样好吃行不？还有，我不要一日三餐都喝补汤，喝完药汤都饱了，再灌补汤，我饭都吃不下了。。。”

“药汤比药丸的效果更好，”银瞳轻拍着她，像姥姥以前哄她时那样，“至少早上和中午必须是药汤，我回去再把药方改改。”

小维得逞的笑了，这时候不打蛇随棍上，还待何时。

“林姨，回去别把又把我禁足了，你知道的，我坐不住，越是憋闷就越不舒坦。。。”小维这下真的哭脸了，林姨走了自己舍不得，可留下了自己就不能肆意妄为了，看来自己是找虐待的体制。

“好。如果要出门，我尽量陪你。即便我不在身边，你也不准像刚才一样，撤下身边的暗卫。”银瞳警告，“总之，不许落单。”

“其实林姨，我何时这么金贵了？以前我带着小天浪迹天崖，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比现在还潇洒呢。”小维想起那个小男孩，快两年了，他肯定长得更高更帅了。“只不过后来龙昊天安排的暗卫，我其实不喜欢被人跟着，只是顾念他们职责在身，不欲为难罢了。”

银瞳不语，回想那时她们除了破落的百草堂一无所有，回想着她们一路互相扶持，回想那个叫做小天的男孩，回想她们一步一脚印把百草堂慢慢壮大。短短两年多的经历和回忆，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我不该把这一切的安排看成应该，当作习惯，不然以后没了他，要怎么生活?”小维是把林姨哄回去了，可想到要回京都百草堂，离皇宫那么近的地方，她心里又不乐意了。听闻，皇上要给皇三子指婚了。“林姨，我们在京都待几天休整后，便回东湖可好？”龙昊天是什么心意，小维现在算是知道了，也更抗拒了。

“我要先去广德医馆查探。”

“广德医馆？”

事情越发扑簌迷离，殷先生意欲何为？引发毒疫对他有什么好处？银瞳把刚才的事给小维说了，希望小维能为她出个主意，可是小维的终点现在和她不在同一条线上。

“他们轻薄于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小维怒气冲冲，坐直身子，“那两只鹰呢？我要去把它们炖了。”

“炖了也不能吃，有毒。”银瞳想起鹰身上还有自己的毒针。

“这不过是一个比喻。”小维快气昏了，这不是重点好吗？这林姨到底还是不是女子？不，她不是女的，她是雌的。“你就这样放它们走了？如果是我，我一定。。。”

“如果是你，我灭了它们，挫骨扬灰。”银瞳想象如果刚才的不是自己而是小维，顿时气了杀意。

小维闻言一时没回过神。这林姨的思路果然和自己不在一条轨道上。

“你就这样把它们打回原形就放走了？”小维放弃纠正。

“我没动手打它们。”

“没动手?就这样把人…鹰放走了?”小维一听又激动了，捂着起伏的胸口。

“毒针泄了它们的灵气，没了灵气，自然也就和普通的鹰差不多。”银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活动活动发酸的手，“不过最后那针，足以让它们一辈子成为痴儿。”

“痴儿？”那不就是白痴？这下场比死了更惨。小维不说话了，这林姨出手比她想的狠，自己之前还怕她吃亏呢。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