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有人吗？”

人影一闪，一人从窗外飞身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小维一看，一袭黑衣，果然不是初八。身材前凸后翘，竟是个女护卫，倒令她有些意外。

“那个龙昊天和官府的关系不好？”小维试探性的问，“或是不可让人知道他在这里出现过？”很聪明的没有直接问龙昊天的身份。

“这。。。”暗卫一愣，没想到小维问的是这个，暗卫也拿捏不准能不能说，“主子不方便透露身份。”

模拟两可的答案最是万无一失。

这暗卫是聪明的，小维也没再继续追问。

“暗村的村民呢？”

“从另一出口转移。”

“你主子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没有交待。”

小维知道问不出其他的了。

“这几天我或许足不出户，你就不用守在这了。”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小姐。”

“我的规矩初八没告诉你？”小维知道这些暗卫太过死忠，必须硬气才行。“出了屋你要怎么跟都无所谓，在屋内就不许跟着。在隔壁屋顶也好，在树上也好，总之不准在我屋顶，也不准其他人在我屋顶范围，不许使用内力偷听房内动静。有事我自会喊你。”小维不喜人跟着，但初八曾暗示过，若暗卫没能成功跟上，或她遇险，那便是暗卫的失职，失职意味着要面对血腥的惩罚。拒绝不得，暗卫跟着的这些日子，小维也琢磨出应付的方式。

“可。。。”

“如若不愿，带着其他人立刻走吧，我不需要人守护。”小维故意不看她，怕自己装的气势破了。会这样说，是因为通常会前来与她对话的，都是暗卫中的首领。之前是初八，如今初八不在，这位应该就是地位或职位最高的。

“是。”暗卫只迟疑一瞬，便已应下。“属下告退。”

“等等。”小维知道她答的是刚说的条件。“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每次喊人都喊喂吧？初一？十五？小维顿时脑中无限想象，龙昊天满腹文采的人，为何手下取名如此儿戏。

“暗卫只有代号，没有名字。”暗卫依旧面无表情。“小姐无需知道名字，只需知道无时无刻都有暗卫守护便可。”

是了，暗卫时有替换，包着一张脸，再加一身黑衣，也不知道谁是谁了。

“难不成初八初九也是代号？”小维想起这事。

“以他们的身份，并没有用代号。”

“哦?那他们真名呢？”小维下意识接话。

暗卫不愿多说：“属下职位地下，请恕无法回答。”

“好吧，”小维也不为难，“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二三四五这样叫你吧。”

“属下。。。”暗卫似乎想着一个遗忘许久的名字，“曾经叫做尹心怡。”

“心怡，你好。”小维突然煞有其事的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小维。”好斯文秀气的名字，想来出身不差，屈于龙昊天低下为暗卫，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暗卫的情绪终于有一丝波动。

“小姐，我。。。属下。。。不配。”虽然不至杀人不眨眼，尹心怡取敌首从来不手软，永远戴着暗卫冷冽的面具的尹心怡，此刻说话竟有些口吃起来。“小姐与属下，是主仆关系。”身份是一个跨不过去的鸿沟。

“你想跟着我，就要记得，我这里没有主仆，只有朋友。”小维轻拍她的胳膊，不容她迟疑。“不准拒绝，我记得初八说过，龙昊天给你们的命令是：为我命是从对吧。”小维故意装凶。

“是，属下绝对服从于小姐命令。”

“别动不动就跪。”尹心怡正欲跪下，却被小维拦住了，小维很聪明，故意用左手拦，是吃准了她不敢用力挣脱。“你我即为朋友，就该平辈论交。”

尹心怡抿嘴不答，心中酸涩，竟心生感动。

暗卫干的都是脏活，从没人在意他们叫什么名字，死了也得灭去身份。忠心耿耿是暗卫的职责，为主子死是光荣，身为龙昊天的暗卫她从来不曾退缩。之前林子中兄弟死伤，她曾动摇过，为何要保护主子以外的人，为这从天而降的小姐牺牲。

可如今，小姐，是第一个说把自己当作朋友的人。朋友这个词，是暗卫想也不敢想的，有了朋友，有了亲人，等于有了牵挂，有了软肋，那是大忌。

小维明白天朝人注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根深蒂固的思维轻易不会改变，故也没有一定要她回答。

“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命令。”尹心怡似乎下了决心，“忠诚于小姐，以小姐为主。”

“哦？”小维倒是好奇了，这两个命令不一样吗？

“不一样，”尹心怡咬唇，冷冽的气息骤减，多了半分女儿姿态。“若小姐下令密秘行事，那可不必报于主子。”

小维听懂其中含义，尹心怡是在表明衷心。不过心中多少还有诧异，没想到龙昊天并不是单纯的派尹心怡守护她，而是还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龙昊天把你派来，是因为你的女的吧？”小维故意色迷迷的看着她，这身材包裹在黑衣下，更显得婀娜多姿。

尹心怡局促，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好了，不逗你玩。”小维收起笑容，“我知道你们的职责所在不肯松懈，不过不必时时刻刻守着，应适当休息，暗卫也是人。”

尹心怡也恢复暗卫一贯的冷漠。

“我这几日会闭门不出，不要试图探知屋内的动静，或许等时机成熟，我再与你解释吧。”小维对自己无法坦诚以对而多少有些抱歉，可事关林姨密秘，不可掉以轻心。

“小姐，您放心，不该听的属下都听不见，不该看的属下也看不见。其他暗卫属下会让她们在远处放哨，就我一人就近保护。”

真是举一反三。

小维赞赏的看着尹心怡，一个念头冒出，若身边有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人跟着，处事方便不再话下，暗卫也不用时时跟着。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自己人。

小维心下决定，等下一次见了龙昊天找个机会开口，若尹心怡也同意的话，便把她“要”了。

小维上下打量，这绝对是一个宝，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武功有武功，最重要的事，她身高与林姨相差无几，若头戴帷帽。。。

“小姐，属下先行告退。”

尹心怡总觉得小姐的眼神透着不怀好意。她这几日暗中观察，凡韦公子无端露出这种眼神，必在算计。

未等小维反应，尹心怡已经翻窗出去，还贴心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