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政的命令下，8个蔷薇骑士的小队立刻调转方向，往回杀了过去。

——他们已深入敌阵太多了，如果不能趁着这一股气势回到足轻的保护圈内，很可能要像小幡赤备的骑马队一样全都战死在这里。

蔷薇骑士是佐佐成政耗费重金打造的常备骑兵，可不能在这一战中拼光了家底。

犹如一条敏捷的毒蛇一般，蔷薇骑士以迅雷般的速度咬下了武田赤备的“头”——饭富虎昌，又马上缩回了巢穴，这让武田赤备愤怒发狂，更让饭富昌景和饭富乡的足轻们愤怒发狂。

然而光有愤怒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幡赤备难道不比他们更愤怒？

带着蔷薇骑士和小幡赤备撤回足轻阵中之后，佐佐成政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让人用长枪挑着饭富虎昌的头颅在阵中来回奔驰。

“饭富虎昌被我军讨取了！”

“饭富虎昌被我军讨取了！”

…………胜利的怒吼转瞬间响遍了整个联军左翼。

然后以越后足轻打头，长野业盛和斋藤朝信指挥着联军左翼全部押上，一口气的功夫就将武田军逼退了十几步。

不用再发什么指令，上野联军打起了他们最擅长的顺风仗。

然而……这是顺风仗吗，武田军败了吗？

豪族们对此并无清醒的认识，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敌军的大将被讨取，理应很快就会崩溃才对。

中军的武田义信听到饭富虎昌战死的消息时，愤怒地将采配扔到了地上。

“中军除护卫队以外，全军押上，支援左翼！”

他围着地上的采配走了两圈之后，愤怒地下达了这一道命令，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此刻最需要救援的无疑是右翼的饭富昌景军团……不知武田义信为何置右翼于不顾，将全军押上本就略占优势的左翼呢？

没有人知道武田义信的想法，如果饭富虎昌在，也许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虎昌已殒命沙场了。

在中军备队尽数开拔，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护卫队之后，武田义信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而这个时候，内藤昌丰指挥的后军才刚刚与饭富昌景完成合流，在加入这一支生力军后，武田军右翼的颓势终于被暂时地阻止。

但就算是饭富昌景和内藤昌丰两人指挥的军团加起来，也不过4000人，在兵力上他们仍是劣势……

“内藤大人，军团的指挥就交给你了！”

饭富昌景将采配交给赶来的内藤昌丰，自己却调转马头，来到愤怒的武田赤备队中。

“我知道……我无法代替饭富兵部大人，但只是一味地冲锋，是无法为大人复仇的！”

他虽然身材矮小，但喊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音十分宏亮。

“恕我僭越……请暂时接受我的指挥！为了饭富兵部大人！”

“为了饭富大人！”

赤备队的士兵们不情愿地退到了阵中，在饭富昌景的指挥下重整阵型，方才他们的队形被越后骑兵和小幡赤备冲乱，已是折损了不少人手。

他们之所以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选择服从饭富昌景，并非是因为昌景的才能，而是因为昌景乃是已故赤备队指挥官饭富虎昌的弟弟。

同样深知这一点的饭富昌景并没有什么架子，他集中了右翼军团和后军的所有骑马武士，与赤备队一同悄悄地来到了战场边缘。

内藤昌丰素以稳健著称，昌景有理由相信，在内藤昌丰的防守之下，右翼军团绝无崩溃的可能，这是他与内藤昌丰之间的默契……然而内藤昌丰再善于防守，也只能立于不败之地。

取胜的关键，还在于骑马队！

在蔷薇骑士和小幡赤备退回越后足轻的身后时，饭富昌景和他身后的骑马武士犹如一头受伤的猛虎，压抑着它的伤痛和愤怒，静静地等待着能够一击制敌的时机。

他还没等到这个时机，武田军就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在押上了中军的全部兵力之后，武田军的左翼军团变得异常厚实，在他们连续的猛攻之下，以上泉秀纲为首的联军右翼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溃退！

诸角虎定刚要带兵追击，从中军跑来的一个骑马武士带来了武田义信的命令：

“不论伤亡如何，务必要将其驱赶到联军的中军！”

义信传来的命令异常地严苛，这让老将诸角虎定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他还没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老夫就已是沙场名将了，该怎么打，不用他教！”

他傲慢地召集本队为先导，开始驱赶溃退的联军。

使番松了口气，又哒哒哒跑回去传信了。

联军这一侧，上泉秀纲即便是拥有冠绝天下的武艺，也无法挽回战局的失利。

他和门下弟子统帅的部队虽然还有可战之力，却无法像左翼的佐佐成政那样直接以巨力突入敌阵，将敌方大将讨取。

更何况是队友先行溃退，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上泉秀纲带领道场的弟子们亲自断后，但老将诸角虎定的追击却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虎定放着他们这一块硬骨头不管，分开军势绕过他们的殿后部队，直接追击仓皇逃窜的上野联军！

联军之所以是联军，乃是因为其乌合之众的本质难以改变，上泉秀纲虽然猛，却无法顾及整个右翼。

在诸角虎定老辣的进攻之下，联军右翼终于从溃退变成了逃窜，就算是各家豪族自己，也无法收束自己的兵力了。

狼奔豕突！

长野业正还在不依不挠地向马场信春的前军发动进攻，老将急得胡子都快掉下来了，正准备亲自上阵冲锋，忽然看到右翼的友军向中军溃败过来。

“西马塔！”

他叫了一声糟糕，心知已经无法挽回颓势。

一旦本阵被右翼的溃兵冲击，就很可能造成混乱……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己方混乱的话，无异于灭顶之灾。

“立刻去通知上泉大人，请他守在身后的山口处引导撤退的军队！如果有人不守纪律，肆意踩踏的话，可以临机处决！”

“哈伊！”

使番哒哒哒哒哒拍马而去，才只是眨眼的功夫，长野业正又叫来一个。

“快去通知佐佐大人，请他做好撤退的准备！”

“哈伊！”

接着，老将回头望了望身后还未乱阵脚的自家部队，心头五味杂陈。

在收到左翼讨取了饭富虎昌的消息时，他以为这一战快要赢了。

然而他错了——发了狠的武田义信马上就告诉他，乌合之众永远都是乌合之众。

但即便作为乌合之众，他也绝不能将战友和伙伴弃之不顾，他无法抛下上野豪族逃回箕轮城，就像他无法背弃主君上杉宪政向北条氏投降一样。

人生在世，果真还是应当秉承自己的义理，方能无怨无悔啊！

“我军必胜！全军冲锋！”

他一马当先，率领中军发动总攻势。

***

PS1：逗比左的斩首行动成功了……不过，，，就怕猪样的队友，你懂哒

PS：不晓得大家对长野业正怎么看？认为他是忠义之士老爷爷呢，还是大奸似善野心家呢？后续的章节将为大家揭晓天邪的脑补

PS：求推荐票啦，天邪也知道这个成绩已经烂到家。。。不过请还在看的兄弟们继续支持我，因为泥萌滴姊词就是我的动力源泉啊啊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