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生的威慑果然有效，朱子涵一晚上都没有再作妖。众人吃了晚饭，如愿以偿的睡了个好觉。

最近朝影没怎么算公式的事情，这些真相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她只需要知道最关键的几个信息:

世界是假的，有未知的东西存在，这些未知存在可能还在后面操控他们。

这些信息对于她和顾卓来说已经足够了，研究出再多来，不过也只能让他们更加感慨自身的渺小。

顾卓也抓紧时间，在晚上和她好好的深入交流了一番。两人已经彻底的合拍，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其他方面。俨然灵魂伴侣的样子。

第二天众人起来的时候，顾卓照例和贾生一起去查看朱子涵的情况。二人发现朱子涵一动不动的，顾卓试着摇晃了他一下，才发现这家伙是睡着了。

他的手腕被捆的太久，已经发紫了，加上饿了一晚上，顾卓估计朱子涵这一晚肯定不好受。

不过顾卓并没有同情他，他晃了晃朱子涵的身子，把他摇醒过来。

“喂，醒醒，喊你呢。”

晃了朱子涵几下，他才睁着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顾卓和贾生二人，他第一反应是想起身，但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身上的绳索。

不仅如此，他的手脚都麻木了，动一下都像有电流从四肢百骸划过。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一晚上过去，就不记得你贾哥了？”

贾生又开始吓唬他。

“什么贾哥！？你在说什么，如此放肆，你就不怕被先知教报复吗？”

“哟，又换人格了？还先知教呢，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闻言，朱子涵低头看了看自己，怪不得手脚麻木动弹不得，自己被捆在这里，看起来捆了很久了，他露出来的手腕都充血充的发紫。

“我又失忆了吗，年纪大了，真是脑子也不好使了，老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是被你们掳回来的？”

朱子涵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最后露出一副麻木的神情来，像是认了命一般，宛如一个垂暮的老人。

顾卓见状，估摸着现在出现的这个，是朱子涵的第三个人格。他和贾生对视一眼，随后问到朱子涵:

“我问你，你现在是朱子涵吗？”

“我当然是，我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你现在多大？”

朱子涵怎么会想到，顾卓会问自己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回答了也没事，他嘟囔了几句，还是回答:

“看不出来吗，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

“六十多！？”

顾卓和贾生均是一惊，没想到这朱子涵的人格分裂，年龄跨度竟然这么大，而且看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顾卓问他。

“不记得，不过我说，你们是不是要先把我松开来，这样对一个老人家不太好吧。”

朱子涵动了几下，不满的对顾卓嚷嚷。

顾卓咂了声嘴，回答他:

“松开你？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过来袭击了我们，我们凭什么松开你！？”

闻言，朱子涵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浑身上下都开始扭动，骂骂咧咧起来:

“袭击你们又怎么样，我可是先知教的传教士，就算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也没事！我跟你们好声好气说话说到现在，你们一个个却把我当傻子看待，真以为我年纪大就好欺负吗？

“我走过的路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见过的不懂事的年轻人更多，你们最好早点放了我，否则先知教的人饶不了你们！”

朱子涵还在叭叭叭的念叨着，顾卓还没有反应，贾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还搁这先知教先知教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你都快被先知教逐出去了！”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朱子涵脸色有些惊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不好看。

“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了，总之少拿先知教来压我们。六十岁就六十岁，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最好别隐瞒事实。”

贾生蹲在朱子涵面前，恶狠狠的说着，像一个土匪。

“你，你们，我要好好教训你们！”

朱子涵说完，看样子要发动异能，顾卓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的异能是魔术师，可以制造幻象，把人关进去。但也很好破解，只要找到一处不合常理的地方，就能把幻象打碎。是这样吧？别白费功夫了，你那点小手段，还是自己留着看吧。”

顾卓的这段话，才是最后压断老年人格朱子涵的稻草。他怏怏的垂下头来，也不敢吱声。

“现在我们问你话，你总归愿意说了吧。”

顾卓冷冷的问他。

他不想再玩什么人格转换的游戏了，不论现在面前的朱子涵究竟是谁，十三岁也好，六十岁也罢，顾卓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吐出来。

朱子涵根本无法拒绝他，他蜷缩着身子，点点头，央求道:

“我说，我说，只要你们别对我动手就好。”

“我问你，你记忆中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是教主要把我驱逐出去，我求教主不要驱逐我，我这么一把年纪，为先知教当牛做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是教主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看样子根本就是想直接赶我走。我害怕极了，我就想去找别人替我说情。我记得就这么多了...”

“别人替你说情？这个别人，指的是谁？”

顾卓听到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抓住了这一点赶紧问到。

“是之前帮方雨情做手术的人，就是那个人转移了他身上的异能，让其他普通人也能有办法控制感染者。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喊他‘大夫’。大夫对我这个老人家很好，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觉得找他说情，一定能让教主把我留下来。结果我还没找到他，我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完老年朱子涵讲的整个故事，顾卓从他这里得知了之前两个人格那里都没有打听到的消息。

可能那个“大夫”，只同老年的朱子涵交谈，不和其他人格相识，所以也只有老年朱子涵有关于他的信息。

不过从他的讲述来看，这朱子涵确实病的不轻啊，人格分裂的症状如此严重，就连知道其他人格存在的统一人格，都有他不了解的事情，恐怕朱子涵这人格分裂是永远都治不好了。

“还有别的吗，通通说出来，把你知道的关于先知教的信息，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

顾卓继续道。

朱子涵哭丧着个脸，把他知道的先知教事情全说了。

除了“大夫”的存在，其他的事都和另外两个人格说的一模一样。

关于教主，顾卓也没有获得任何新的信息。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顾卓和贾生对视一眼，准备继续把朱子涵留在这里，转身就走。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

朱子涵见顾卓二人要走，他不知道顾卓二人的名字，只能统称为大人，

“给点吃的吧，我太饿了，快要饿晕过去了。”

见朱子涵恳求的如此可怜，贾生问到:

“顾卓，要不要给他一点吃的？”

“随便拿点东西给他吧，先别让他饿死了，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顾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关于先知教教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