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弗莱尼大主教激动的面庞有些僵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性泯灭的女神，左右瞅了半天，也没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圣光。

“你家这神像该不会是坏了吧？”方流走到女神像脚下，用手背敲了敲赫尔墨斯女神的大脚丫子，确实挺大的，毕竟这个神像得有十米高。

“咳，那什么，可能是失误吧，有一股地气由下而上，冲击了我的神术，导致召唤女神降临失败。”弗莱尼大主教脸一红，然后又冷哼一声，“你感激退后，赫尔墨斯女神的圣洁的双脚岂是你能摸得！”

方流嘴角抽搐，还地气上冲导致神术失败，你咋不说空气二氧化碳过多导致失败呢。

他后退几步，继续看弗莱尼大主教表演。

“啊~伟大且聪慧的赫尔墨斯女神啊！~您的信徒贸易教会分教弗莱尼大主教，此刻召唤您见证赌约，”弗莱尼朗诵中偷瞄了眼女神像，心中一喜，又亮了起来，神性的光辉让大殿内为之一暖。

果然刚才只是意外。

弗莱尼轻咳一声，继续大喊：“啊~在女神的见证下，以我贸易教会十分之一的财富……”

砰！

女、女神像有灭了。

“不是……你们这是在表演灭灯呢？”方流醉了，看着别人家的女神像当灯泡一样一闪一灭，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那什么……”弗莱尼大主教脸红了，惭愧的低下一点点头，“可能吧，赌约太贵了，女神有些那么不乐意。”

“刚刚是谁说的只有愚蠢的贵族才会囤积财物？”方流嘴角抽搐，他抬头看了眼赫尔墨斯女神像由金币构成的眼睛，顿时额头黑线，感情神自己就是个守财奴。

“要不我们便宜一点？”弗莱尼大主教收回尴尬的神情，商量到。

方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

“啊~伟大且智慧的女神，在您的见证下，我贸易教会将以十分之零点五的财富……”

砰！女神像灯灭。

“那什么……”弗莱尼大主教回头看向了他。

“你够了啊！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你家这破教会总共才值几个钱！”方流怒了，欺人太甚！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仗着教会强大就了不起了吗！大爷的零点五的财富都拿不出来了吗！？

“我看要不这样吧，赫尔墨斯女神大人今天似乎事务繁忙，不如有请您家大明神出场签订赌约？”弗莱尼好不脸红的将方流的称呼换成了“您”。

“是来不了还是心疼钱。”方流挑眉，不过只是召唤一下大明神应该没什么，他不明白签订赌约究竟如何达成，可若是走完流程，恐怕弗莱尼这老头也不会答应赌约继续下去。

在弗莱尼惊讶的目光中，方流召唤出了大明神的虚影，圣光一刹那占据了整个神殿。

“这股神性气息，你究竟是什么人！”弗莱尼惊呆了，能召唤出如此有神性的虚影，而且不借助神像，也就是说面前的男人，至少是狂信徒程度，而且修为高深。

暂且不论其他，单纯狂信徒这个身份，就让弗莱尼瞬间对方流的成见消失了大半。

信徒等级被神明们分为泛信徒、浅信徒、真信徒、虔信徒、狂信徒、圣徒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成为圣徒，那绝对需要超越常人千倍的意志力与不动摇的心，但这点就淘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哪怕贸易教会总部，也不过只有十位狂信徒。

“那什么……啊~伟大而萌化人心的大明神，在您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吧！”方流很没有诚意的对着半空中的大明神举手呼喊，这当然不是弗莱尼认为的神明虚影，而是真正的大明神本尊。

这幅模样让弗莱尼眼角一跳，这家伙……真是狂信徒？

让方流惊讶的是，大明神真的散发出了别样的光辉，那是纯金色光芒，充满了一种无法切断的坚韧，隐约可以感觉到一些奇特的意志，可是大明神分明没有智慧才对，没有智慧的生命怎么会有意志？

他与弗莱尼的面前出现了一悬浮的金色秤砣，正在左右摇晃不定。

“是圣秤砣！”弗莱尼眼前一亮，“凡是在神面前签订赌约或契约都会召唤出圣秤砣，将你要付出的东西放上去，或者报出，即可签订。”

“还有这种事？”方流惊讶了，怎么回事，貌似和自己认识的土著世界不一样了，瞬间高大上了不少啊！

“我以贸易教会十分之……零点五的财富作为赌金！”弗莱尼大主教说道，一瞬间，圣秤砣出现一道锁链，牢固他的身体，然后消失不见。

而其中一边秤砣出现一道虚影，看上去似乎是贸易教会的小金库。

等等！？小金库！

方流不动声色的偷瞄了眼小金库方位，应该就在贸易教会内部，然后他用正义的目光看向了圣秤砣。

这玩意绝不是他家大明神的，不用说，应该是大明神触发了某种东西，才如召唤物一般召唤出这秤砣。

“我以劳伦特家族中型铁矿脉与大明神教会作为赌金。”他淡然道。

当两人说完后，圣秤砣逐渐散发出光芒，一道锁链即将锁住他。

“不要抵抗，锁链捆绑后赌约算是达成。”费莱尼大主教提醒。

方流放松闭眼，深吸一口气等待金锁链的捆绑play。

然而就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刻，是听见咔嚓一声，然后是砰！接下来是稀里哗啦！

“咋回事？”方流疑惑地睁开双目，只见到原来弗莱尼那边的贸易教会小金库虚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圆滚滚的大石头！

他在仔细看去，眼皮一跳，有些眼熟。

再一看，好家伙，不正是别人家女神的脑袋！

等等，为什么会是脑袋！？

方流懵逼了。

然而有人比他还要懵逼，只见到弗莱尼大主教哆嗦着嘴巴，一副老年痴念模样的看着大明神的石像头颅，然后发出惊人的大喊：“我的女神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周围旁观的贸易教会信徒们也慌乱，难得见到神迹，咋下一刻自家女神就倒塌了呢？

“喂喂，老头，这赌约可不算数啊！”方流目瞪口呆，在慌乱的信徒中大喊，“一颗石头脑袋，这可不算赌约啊！脑袋是怎么回事，我又不能抱回家当展览品！”

“女神啊！！’弗莱尼大惊失色中，连忙跑到女神像脚下，抱住女神的大腿惨嚎着，哪里还顾得上他。

……

回到教会后方流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居然下定了一座中心矿脉换一颗石头脑袋的赌约，而且他隐约可以感觉到自从下达契约以后，就由莫名的束缚，将他与弗莱尼那老头连接在了一起。

这么说可能有点恶心，就好像他和弗莱尼那啥了一样，但是他确确实实可以感受到那种微妙的感觉，而且心中随时可以见到那柄圣秤砣。

现在的圣秤砣两边平等，说明弗莱尼的宝石还未真正出售。他观察了圣秤砣良久，觉得这要么是某个已经到达可以接触规则的强者演变出来的另类产物，要么就是规则自信演化的产物，后面的可能比较小，从赫尔墨斯女神可以强行干涉可以看出，圣秤砣极小可能是规则的化身。

他记得在现有人类书籍中听到过一种名为雅典娜的女神，掌管法律与秩序，如果猜测正确，应该与这位上位神有关。

在教会内又当了两天称职的神父，将自己的魔法等级恢复到七星初级魔法师，这样自己再面对已经被重伤两次的无病之神，有把我彻底将其击败，而且，他还有着大明神的帮助。

关于大明神信徒与信仰之力的问题，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也就在前两天神休日，发现大明神必须被他呼唤出来，才能够收集信仰之力，否则信仰之力就会消散人间，消散是他的猜测，因为没有呼唤大明神的时候他没办法见到信仰之力，试过很多种方法，替自己增强魔力感知、加强视力、在身体上刻画探测魔法都没办法做到。

他有一种猜测，所谓的信仰之力应该是这个世界认了对于精神力的实质化，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些精神力只能够被信徒所崇拜信仰的神感知到并吸收。

“神父、神父！”布玛大大咧咧的推开了他的卧室，跑到他面前蹦跳。

“怎么了，布玛？”方流揉了揉布玛的金发，他日常辨认三个修女的方法就是看头发，布玛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赤瞳，薇薇安有着烈王国王室独有的火红秀发与洛坦尼亚王室紫铜色的眼睛，梅丽莎则是一头披肩的黑发蓝眼，看上去像个假小子。

“门外有人找你。”布玛被摸头后可爱的嘻嘻一笑。

方流略一思索，猜到了个大概。

等他来到教堂的时候，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坐在长椅上小声哭泣。

她的身边还有几个清晨祈祷结束后在教会常坐洗涤心情的居民，见着妇女露出怜悯的表情。

妇女见到他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抱着孩子来到他面前跪下，伸出带着死死鲜血的右手哭泣，“请神父救救我的孩子，他一直高烧不退，刚刚还咳出了鲜血！”

“别急。”方流十分镇定，他看了眼妇女怀抱中的男孩，面色病态的红，嘴唇却煞白，带着一丝鲜血。

有些麻烦，是黑死病恶化到肺炎。

“布玛，去药房帮我拿左边柜子里的药草。”方流说道。

“收到了，神父！”布玛小跑远去。

“光与光的结合为治愈之光，邪祟与邪祟见者退散治愈术！”方流念诵咒语，咒语除了加强魔法效果外，还有有心理暗示和凝聚精神力的作用，他现在只是初级魔法师，需要配合咒语达到超出效果。

治愈术的光元素洒在男孩身上，面色终于恢复了一些红润。

“神父，请一定要救救这孩子，如果能够救他，我、我愿意一辈子为大明神教会工作！”妇女哭泣着。

“放心，会好起来的。”方流安慰，“孩子父亲呢？”

“马上冬天就要来临，还在运输粮食道城内的途中，需要两三天才能从附近洛城回来。”妇女抽泣道，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却出了这种问题，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向孩子他爸交代。

“放心吧，既然我说没事，孩子就会没事，记住在这里你将受到大明神的庇护。”方流说道。

“大明神……”妇女眼中露出一丝异彩。

人类的复杂程度受到教育影响，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类思想越复杂，方流至少现在有自信招揽道真正属于大明神教会的信徒。

很快布玛就拿来了药物，身边还跟着薇薇安和梅丽莎两人，两人听说神父有工作，连忙跑来帮忙。

方流打开药包，里面是粉末，这样药的配方就不会被发现。

将药粉混入热水，让妇女喂男孩喝下，大约半个小时候，在教堂内人们惊讶的眼神中，男孩安静的睡去，不再咳嗽。

“好了，明日再来教会，我会再给他赐福。”方流明智的将治愈术改成赐福，忽悠就得来全套不是？

“谢谢神父大人，谢谢神父大人！”妇女欣喜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然后又是跪地磕头。

“走吧。”

方流望着少女离开，在周围信徒敬仰的目光中，离开教堂，就算是神父没事的时候也不会长待在教堂，再说他的本职还是魔法师，修炼为主。

“对了，布玛，你和我来。”他在半道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布玛招招手。

“怎么啦，神父？”布玛活力满满的从教堂跑了出来。

“教你神术。”方流淡道。

“咦！？”

……

“不幸的妇人，罗琳！“

“她的儿子得上了怪病，她的儿子就要死去！”

“随时可能死去~可怜的罗琳~”

“王城里来了位光明教会的牧师，高傲的牧师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普通人看病！”

酒馆内，一名吟游诗人穿着红鞋子，拿着破烂的小提琴，旋转着，他就站在所有酒桌的最中央，面对繁忙之后夜晚难得放松的酒客们，有马夫、有商人、也有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