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亦可的顽固，吴女士也没办法说服她。

也因为她和海昆接下来的时间相处，她居然找回了青春的感觉；有一回居然忍不住吃醋，想要留住海昆，不让他去找其他女人。

事后回想起来，吴女士是又羞恼，又尴尬。

这个混球花花公子，怎么这么能迷惑人！

我都快要忍不住上当了。

海昆给她的房子，她收下了；海昆给她的钱和礼物，她也收下了。

吴女士的确不是爱钱的人，不是物质的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从这些事情里面，她感受到海昆的责任感。

一个很奇特的事实，展现在吴女士的面前，海昆这种富豪的漫不经心、一丝照顾的责任感，提供的物质基础，却是一个家境普通的真心爱人穷尽一生也难以给予的。

纯粹以物质来对比感情，海昆毫无疑问可以给人很多很多。

但是有时候感情又不可以单纯地用物质来形容。

吴女士陷入了矛盾——矛盾的第一点，她和海昆之间，到底存在不存在感情，以后要怎么做。

没有发生实质关系之前，她骂他是人渣、恶棍、混蛋。

之后，她忍不住对他产生好感。

这真的是完全忍不住，人心中的成见的确很难消除，但是当你给人代来源源不断的“好处”，尤其是不断刺激身心之后，这就真的只要是人，不改变都难。

什么房子、金钱、礼物都是外在的。

交颈而眠的男人，坐在一起说话的男人，最近给了她生命浓烈色彩的男人，才是吴女士无可抵挡的好感来源。

她不想承认，但是事实让她不得不承认。

吴慧芬主动，她被动，终究殊途同归，都动了感情，不想离开他。

甚至，相比较吴慧芬这个有点财迷的心性，吴女士一旦动了心，其实更难割舍。

吴女士的第二个矛盾点。

要怎么劝说陆亦可，要不要劝说陆亦可。

让陆亦可不要飞蛾扑火，吴女士肯定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她有点没有自信，站在陆亦可面前，要求她不要那样做，因为她自己偷吃了，而且吃的满嘴流油——如果强行要求陆亦可，那就“违规”了；面对海昆的时候，一旦违规，会是什么情况，吴女士一点都不想知道。

那必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更是会消耗掉海昆对她本就不多的一点耐心。

这一点，她哪怕已经是半老徐娘，也是真的不想看到海昆对她冷眼相待，回到敌对的状态。

最关键的是，吴女士自己也意识到了。

迈出跟世俗目光不一样的那一步后，海昆这里真不是什么魔窟地狱，更不是说人生就彻底毁了，甚至可能拥有跟寻常更加不一样的人生。

就在吴女士犹犹豫豫态度中，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到底也没有说服自己的女儿陆亦可。

陆亦可努力发奋学习，再加上作为京州人本地的优势，总算是勉强挤上了汉东大学的名单。

八月下旬，汉东大学新生报到。

陆亦可找到了高芳芳，在她的陪伴下，以熟悉校园环境为理由，见到了海老师，也即是何雨柱。

这小姑娘眼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看着何雨柱是真的闪着光。

等见了面，说了话之后，高芳芳将魂不守舍的陆亦可拉走：“怎么样？你不是老是幻想这一刻吗？现在破灭了幻想没有？”

陆亦可抬起手，托着脸，脸颊滚烫滚烫地。

“哪里破灭了，简直就是幻想！”

“我感觉海老师特别特别完美，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高芳芳闻言，彻底无语：“好吧，你也算是无药可救了。”

像是这样的态度，那是肯定不会走了。

跟海昆那家伙好上，只是一个态度问题。

当天晚上，高芳芳、陈阳、梁路、钟小艾在泛海大厦一起吃饭，何雨柱自然也在。

高小凤、高小琴两个姑娘忙碌着。

何雨柱开口说道：“小凤、小琴，你们也坐下吃饭。”

因为同样的情形不止一次了，高小琴和高小凤也没有客气推辞，询问钟小艾等人是不是需要其他东西，确定没人需要刀叉调羹之类物品后，姐妹俩走到桌子的末尾坐下。

高芳芳吃着饭，说起来陆亦可的事情。

听到陆亦可如此情愿，梁路笑道：“这么说，咱们饭桌上又要多出一个座位了……说起来，我比陈阳大几岁，比芳芳甚至大了七八岁，跟这个陆亦可都快差距十岁了。”

“一转眼真是感觉时间过得快。”

说着话，梁路奇怪地看向何雨柱：“你怎么还是这副二十出头的模样？我之前去紫荆花的时候可是问过其他人，你从紫荆花来汉东省之前，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这么算起来，你比我年龄都大？怎么会这么年轻的？”

何雨柱笑了笑：“我比你爸年龄都大，你叫我爷爷都可以。”

梁路顿时笑骂着，拿快子拍了一下何雨柱：“你少给我占便宜！顶多叫你哥哥！”

说完之后，梁路自己也笑了。

陈阳、钟小艾微笑，高小琴高小凤陪笑，高芳芳倒是笑得开心，跟梁路一样哈哈笑着。

“说起来，这一届的同学，就只有一个陆亦可吗？”陈阳问道，看向何雨柱，“你是不是还准备故技重施，继续当老师去？”

何雨柱笑了笑：“不是。”

“陆亦可这样对我情愿，是我没想到的。”

“这样一来，整个故事的最后一块拼图，我就算是完成了，其他的我也就懒得多管。”

何雨柱的话，让众人有点听不懂。

陈阳问：“最后一块……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的，正如同你所想的那样。”

何雨柱说道：“过一段时间，陆亦可真正属于我之后，我就要从汉东大学辞职离开了。”

“汉东省、京州市、汉东大学……这里再发生什么故事和斗争，我才懒得管，有你们就好了。”

“啊？”

何雨柱宣布的这个消息，高芳芳、钟小艾都有些惊讶。

梁路有些意外，不过随后说道：“早就应该这么做，紫荆花那边生活多好，非得留在这里，就是舍不得她们几个。”

“现在总算是可以走了。”

高小琴强作镇定，手掌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高小凤则是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海先生走了，她们又要去哪里？会带上她们吗？

这几年以来，她们被何雨柱安排了很多知识文化课程，学会了很多，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也见到了繁华盛景，远远超出月牙湖湖心岛上的贫困生活，甚至超出了她们原来的想象。

她们对海先生的依恋、卷恋、依靠，那不是单纯的爱情可以形容，里面甚至还有着仰慕、忠诚、尊敬。

如果海先生抛弃她们，她们的确不再是懵懵懂懂、受苦受累的渔家少女，的确是可以活下去。

但是，那并非是她们真正想要的；她们想要跟着海先生，留在海先生的身边。

跟她们都全然不同，陈阳露出了喜色。

“我还以为你忘了，或者想要耍赖。”

“原来你还记得当初的那个承诺。”

“是啊，我的确还记得。”何雨柱说道，“今年，你毕业已经五年了，我承诺今年会和你结婚，并且从汉东省这里收心，不再额外找女人。”

“陆亦可，就是最后一个。”

“原来如此，她就是最后一个。”陈阳欢喜说道。

随后想起海昆在紫荆花那边的情况，又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你的确是在汉东省收心了，但是其他地方，我是真的管不着。”

钟小艾也是说道：“你就算是得到这个名义，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名义而已，你怎么可能管得到他？”

“东亚这一片区域，女明星、选美冠军之类都会向他涌来。”

“更不用说还有一些洋马。”

“这种事情谁能管的住，杜绝得了？”

陈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之前他跟我承诺的时候，可把我高兴坏了。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件事情，居然是这么的华而不实。”

“对啊，华而不实，你不如让给我吧。”钟小艾说道。

高芳芳也立刻举手：“我，给我！我也要当海老师的新娘子！”

陈阳见到两人这模样，直接笑起来：“你们就算是燕国来的刺客，图穷匕见，这地图未免也太短了一点，才刚刚展开，就想要刺杀！”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一个名义，我看你也不太稀罕。”

钟小艾说道：“给了你，你还有点不太满意，还不如给我，我就挺满意的。”

高芳芳举手叫道：“其实不给我这个名义，我也很满意！”

陈阳提醒两人：“你们这样跟我争抢，就让海老师自己占便宜、稳坐钓鱼台了！”

钟小艾和高芳芳这才反应过来，一起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对她们笑了笑，看向高小琴：“小琴、小凤，你们两个看上去有点担心？”

高小琴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海先生，您如果辞职走了，能带着我和小凤吗？”

“你知道我会上哪儿去吗？”

高小琴立刻说道：“无论您去哪里，我都想跟着您。”

高小凤也说道：“我也是，海先生！”

何雨柱正想说话，梁路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两个绝色美人，又是双胞胎，还以为自己能够逃得了？”

“你们就是不想走，海昆这个好色的家伙，也得把你们打包带走。”

“怎么可能把你们留在这里？”

何雨柱瞪了梁路一眼：真是会作怪！

本来大好的气氛，被她来这么一句话，气氛是全都给毁掉了。

“嗯，就像是她说的这样吧。”

何雨柱开口说道：“我会带着你们俩个的。”

高小琴、高小凤顿时大喜。

随后高小琴红着脸，扭捏地说道：“那，您什么时候要了我们啊？”

何雨柱笑了笑：“放心吧，不会太久的，离开汉东省之前吧。”

“毕竟在汉东省这里，还有些特殊的意义。”

至于是什么特殊的意义，何雨柱没有解释，其他人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进行询问。

随后，何雨柱说道：“因为小琴、小凤，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你们几个。”

“舍弃现有的人际关系，抛下一切，跟我离开。”

“你们谁愿意？谁不愿意？”

话音刚落，高芳芳举起手：“我愿意！”

随后是梁路：“我在汉东省这边，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之后，是钟小艾和陈阳。

她们两个虽然也都有点舍不得父母家人，但是这些时间的相处以来，尤其是关系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她们也不得不明智地决断。

要么和海昆断开联系，回归世俗目光，继续结婚生子。

要么就要和海昆的联系继续，不再被寻常的社会家庭理念所束缚，跟父母家人的联系变少，甚至中断开来。

见到六个女人居然全部举手，何雨柱其实也是略微有一点意外。

梁路、高芳芳、钟小艾、陈阳四人都有父母家人健在，居然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过仔细想想，也都能解释通。

梁路早就被何雨柱送到紫荆花居住了数年，习惯了跟着何雨柱，从一开始的脾气跋扈，脑袋愚蠢，到现在已经是乖乖听话，绝无二心。

高芳芳主要是对父母失望和对何雨柱的爱，也做了这个决定。

钟小艾肯定不舍，陈阳比她更加不舍……但是为了何雨柱都做了决定，这就让何雨柱对她们另眼相看了。

别管钟小艾、梁路原来如何用鼻子看人，陈阳如何理想化。

现在，她们的选择就是如此。

“好，你们这样选择，到时候我会带上你们的。”

吃过这顿饭，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当晚又是半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陆亦可跑到了何雨柱办公室。

“海老师，听说泛海集团什么都有，什么东西都卖？”

“是啊，大部分日用百货，都有自己的工厂。”何雨柱看着小姑娘，笑吟吟说道。

第一次被人这么主动追求，感觉挺新鲜。

尤其是陆亦可一副尽可能表达好感，又不敢太过分的模样，更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