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里是幻境？简直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经过半个晚上的奋战，赵凡才终于让凤凰天女满足的睡去。

“郝洲城，赵家嫡子？”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

赵凡怅然一叹，既然无法主动挣脱轮回幻境，那便安心的接受罢了。

只要道心足够坚定，纵然九世又有何妨？

很快，赵凡就适应了这一世的身份，和幻境中的凤凰天女成婚后不久，就孕育了一个子嗣。

生活平平淡淡，没有大起大落。

转眼六十年过去，赵凡也从那个翩翩青年，变成了一个须发洁白的老翁。

“膝下儿孙满堂，欢声笑语幸福一生，人生之圆满不过如此。”

赵凡手抚长须，微笑着自语道。

这六十多载光阴，他看似完全沉浸在其乐融融的家庭当中，但是内心的最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但这幸福平凡的一生，却不是我所要追求的生活。”

随着一声长叹，赵凡缓缓闭上眼睛，在此世的大限已至。

“夫君……”

“父亲……”

“爷爷……”

赵凡安然长眠，很快就惊动了妻子和儿女们，诺大的赵家，几乎哭成了一片。

过去了很久，等到赵凡的意识再次苏醒，就发现自己来到一片荒芜的戈壁。

“这是……”

“第二世？”

赵凡心生所感，喃喃自语道。

“尹剑，你盗取师门的宝丹，还勾结妖人谋害师尊，你罪该万死。”

还没等到赵凡适应，突然远处有惊雷般的喝声传来。

紧随其后，几道充斥着杀机的飞剑，就像是划过长空的雷霆，眨眼间掠到赵凡的面前，恶狠狠地袭来。

几乎是出于战斗的本能，赵凡随手抓起旁边染血的宝剑，就是一剑扫了过去。

看似下意识的反应，但是爆发出惊人的剑气，将那几道飞剑震得横飞而出。

但赵凡也是非常不好受，握剑的右手发麻，虎口渗出鲜艳夺目的血珠。

“天剑门大弟子。”

“遭人诬陷谋杀恩师，现在遭到整个宗门的追杀。”

这时，赵凡很快获得了相应的记忆，知道了如今自己的身份。

“咻，咻……”

数道飞剑闪烁着寒芒，从高空快速俯冲而下，带着比起刚刚还要可怕的威势，再度朝着赵凡袭杀而来。

这一次，赵凡却没有抵抗的打算，而是转身就逃。

好在这一世，赵凡的身体不弱，而且仙道基础扎实，让他能够发挥出不少剑道手段，抵御住了诸多的追杀。

经过三天三夜的逃遁，赵凡这位天剑门的大弟子，终于摆脱了整个宗门的追杀。

最后，赵凡为了洗刷自己的污名，暗自努力的修炼变强，最后提剑杀回天剑门，找出了陷害自己的元凶，正是一直嫉妒自己的天赋二师弟。

他不仅将幕后真凶斩杀，更是重新夺回天剑门的衣钵，带领整个宗门傲立修真界。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就这样，赵凡不断的陷入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当中。

他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份，比如嫉恶如仇的武林大侠，比如满腹经纶的文道大才，比如驰骋天下的魔道巨擘……

随着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赵凡那内心深处的一丝清明，也逐渐的淡化。

就像是原本干净的镜面，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泛上一层尘埃。

到了最后，赵凡甚至忘却了自己原本是谁。

山林苍翠，一座寺庙立于云巅。

寺内大殿，一名须发洁白的老僧，正口诵真经，如同一尊古佛在世，散发着浓郁的佛法气息。

随着诵经声响彻云端，方圆百里瞬间天地色变，一道道闪电和雷霆，夹杂着可怕的气息，就要蠢蠢欲动轰落。

“老僧势必证道佛陀之位。”

“今日谁都无法阻我。”

老僧声音苍老，回荡九天十地，第一次释放出这般罕见的霸道气势。

“琅琊方丈。”

“今天是你的死期，放眼天下苍茫，谁都无法以佛法证道。”

“我等便来成全你以死入道。”

几道彪悍可怕的身影，自云层的深处走出，每一人散发的气息，都极其的可怕，让山林间的野兽们吓得匍匐在地。

轰！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个佛道经文，化为金色的屏障，牢牢守护着老僧所在的寺庙。

可下一秒，漫天雷电倾泻而下，轰得金色屏障摇摇欲坠。

那几道可怕的身影，更是亲自出手，或是捏动法决，或是引动杀伐兵器，朝着老僧的位置爆射而来。

如此可怕的攻势之下，纵然老僧准备十足，依然还是受到巨大的冲击，随着金色屏障崩溃，他被震得踉跄而退，嘴角更是渗出一丝丝血液。

“佛法无边！”

老僧不甘，引动所有的佛法之力，希望以最后的契机，轰开那层始终未开的天道之门，希望迈入全新的世界。

但是，他终究血气枯竭，又加上遭到几大强者狙击，便是那令天地动容的佛光，还是在顷刻间黯淡了下去。

一道道可怕的能量，几乎要将老僧彻底的淹没。

“解去身上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就在老僧即将陨落之际，突然内心深处，响起一道平静的声音。

满脸灰白的老僧，瞬间楞在原地，一道道奇怪的记忆，仿佛解开了所有的封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原来是这样。”

老僧看了看漫天迎面轰来的攻击，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嘴角翘起，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任凭自己的肉身烟消云散。

等到意识再度恢复清醒，赵凡发现自己依旧还在奇异的地底空间，之前发生的九世轮回，仿佛像是一场梦那般。

“多亏有混沌塔的提醒，否则的话，差点陷入在那九世轮回当中。”

赵凡缓缓睁开双眼，沉声自语道。

也就在这一刻，他本就强大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暴涨而起！

赵凡本就是本源境圆满的层次，随着气息波动的快速提升，快速的朝着那真正的合道之境冲击而去。

这一刻，他道心圆满，经历九世轮回后，让其神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就像是经历九个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了九个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让赵凡的身心得到全所未有的升华。

“今天，我赵凡势必合道。”

赵凡目露精芒，周身仙力疯狂沸腾，朝着那层坚固的天花板冲击而去。

如果能迈过去，便是能成为无数仙道强者仰慕的合道者，如果迈不过去，便是当场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