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真正的天下第一！”

北冥子听着大笑。

“君儿，好气魄，好展望！鲲鹏之志！鲲鹏之志啊！”

然后北冥子神色古怪的看着公子君。

“君儿，你知道这些天下第一都是谁吗？”

“曾经有好事者，编写甲子风云录，评论六十年内的天下第一。其中虽人有颇多争议，但是有几位却是天下公认，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其中，天下第一的医者就是那南忘崖的那一位，你确定要让她给你做兽医看病？”

公子君脸上的轻狂陡然僵硬住了。

“她，她，她……”

“至于天下第一的美人吗……上一甲子的美人这人你很熟，就是蝴蝶夫人，你要娶她？好，为师支持你……”

说着，北冥子还拍了拍公子君的肩膀。

“加油，努力，为师看好你哦！”

公子君此时笑着比哭还要难看。

“师父，徒儿突然觉得，这天下第二也挺好……”

哈哈哈哈……．

“那这风云录里面的天下第一剑又是谁？不是师父吗？”

公子君一脸单纯，好奇的问。

公子君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好奇，却对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听到公子君的问话，北冥子脸上的笑容一僵。

“咳咳，为师的剑法早就超凡脱俗，根本就没有人有资格评判的好吧，所以，根本不屑于这什么鬼东西甲子风云录……一点也不专业，我怀疑那老鬼与写这本书的人有某种特俗的交易……”

“徒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咳咳！虚名而已，为师一点也不在乎！”

北冥子头一抬，继续寂寞如雪……

公子君暗自好笑，师父不爱虚名是真的，但是，那也要看被谁压了一头。想来，那册子上记录的天下第一剑，恐怕就是师父口中那死老鬼了吧。

被自己小心眼的师父记在心上，一直针对，想来，会很幸苦吧……

“徒儿，为师怎么感觉你在想着不好的事情……不要藏着掖着，大胆的讲出来啊。”

……

良久之后。

“师父……”

公子君刚要说话，就被北冥子打断：“君儿，你当真要下山？”

公子君沉默。

“这山下那有山上好啊，你看为师这山下红尘闯荡了一圈，最后不是还回到了山上吗？”

“这红尘滋味，是苦是甜，从是要自己品尝一番才知道其中滋味，这天下美景，只有亲眼看一看，才能装在心里。这人来，赤裸裸从世上来，赤裸裸从世上走，要是不留下些什么，不就白到人间走一遭了不是吗？”

“那都是狗屁！那些都是你外公的歪门邪说！什么人生要有意义，什么人要留下存在的痕迹！都是扯淡！这天下芸芸，可留名传唱的能有几人？默默无名者数不胜数，难道说，他们就不算活着吗？活着，就是活着！活的长就是活的最大意义！世人为什么追求长生！因为，活动长就是最大的意义！为师告诉你，什么叫做活得有意义！你信不信，就是那老鸡仔死了！为师也活的好好着！为师会在他的坟头上喝酒，跳舞！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你明白吗？！你只有在山上，你才……”

“师父！”

公子君轻轻的喝止住了北冥子。

北冥子嘴唇微微一动，看着眼神中满是坚定的公子君。良久，才怆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淡然无波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僵硬与阴沉。

北冥子站了起来，目光看着远处。

沈默不语，心中有波涛汹涌，万般挣扎。

最后化作了两个字 ：“剑来！”

话语落，一古朴长剑从雪顶冲上云间，带着一片迷蒙，许多绚丽！又俯冲直下，剑光如虹，罡风纵横，剑气凌厉。在公子君身旁，道剑斜立，剑体激荡，漫起一片迷雾。

古朴，无雕饰。唯有那惊俗的一抹秋泓！

正是道剑！

“师父……”

公子君抬头在看，那地方已经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有一本竹简，一把道剑，一个行囊。

公子君上前捡起那竹简。

竹简上刻：甲子风云录！

公子君将竹简展开，就见那原本天下第一剑位置下的名字被刻刀抹去，然后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还真是自家师父的风格啊。

那竹简打开到最后，公子君的手微微一顿。

只见上面刻字：天下第一---君！

公子君黯然，轻轻抚摸竹简，突然发现有一处有剑气残留，轻轻一抖，剑气散去，竹简上有刻粉抖落，留下刻痕。

“你……下山去吧。”

“记得上山的路！”

“小心……”

在小心之后原本还有刻字，可是到最后却是没有留下来，只余下一处涂抹。

公子君不解。

此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北冥子让他离开的真正含义。

等他之后明白的时候。

他才发现，不知道在何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刺向了他。

多少年后，他后悔那一天问出的那一句话，后悔那一天离开了独孤峰。

当下，公子君不明白。

他还只是以为是他自己要出去看看，而北冥子答应了他。

他终有一天会离开。

就像是年幼的老鹰离开鸟巢飞向天空。

他要去做天下第一！

在他有限时间和生命里，他要有着天下第一的人生，尝尽天下第一的美食，留下天下第一的精彩，让所有人都记得他这个天下第一！

“晓梦，蝴蝶夫人，师父……”

他要走了，蝴蝶谷的蝴蝶也就安全了，这些年蝴蝶夫人一定恨的他牙痒痒。对他的离开一定会十分高兴吧。就不去拜别了，怕挨打。

晓梦……

昨天之后，晓梦就在闭关准备考核。等考核结束后知道我走了，怕不是那包子脸都要气炸了吧，那场面一定很好玩。

“师父，师父，你真小心眼啊，这就生气了？你先天人的气度呢？……徒弟下山了，也不送上两三件宝贝，随便传授几十年的内力为徒儿。小气！”

公子君想着，眼泪留着，无人拜别。

……

公子君，今年十岁。离开住了五年的独孤峰。

下山而来。

北冥子在暗处看着公子君那一步一步下山的背影。

冷着一张脸，不知道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