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飞翔的，都将堕落。”

朱诺、白色小丑、安迪纳斯、安娜同时被看不见的力量往下扯，仿佛天地间的引力忽然失衡了。

“所有完全的……”

“轰——”

“轰——轰——”

“轰——轰——轰——”

离刚刚开口，他的上方飞快地游动起细长的蓝色电弧，下一个瞬间，庞大刺眼的蓝色光柱闪动着出现，爆炸般劈中了离。

雷霆加温空气后产生的爆炸冲击波轰开大地，掀开滚滚烟尘。

下垂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糟了。”白色小丑说。

所有人都不由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糟了”。难道他更早看到了不利情况？“觉醒”后的何满尊的权柄令人叹为观止，他的观察力竟然超越了这里所有人！

“烟雾无伤定律！”白色小丑冷冷地说，“只要一个大招掀起灰尘，挡住视线，那反派一个毫发无损。与此同时，围观配角还会说一句‘干掉了吗’。那就能百分百确定没干掉。而且还会立刻被反杀。”

所有人：“……”

即便穿上了白袍，何满尊，还是何满尊。

“别停下来！”黑色的流光穿过了朱诺等人，电光般刺入涌起的烟雾中。

这是约瑟芬的太刀。

紧接着约瑟芬也风驰电掣地穿梭而过。

她被撕掉的手臂重新生长了出来。

神的生命力，叹为观止！

什么不死鸟。

什么再生。

这些闪闪发光的权柄，对于神而言就像头发会长长一样廉价的东西。

安迪纳斯抬起手，烟尘上方不断闪光电弧，粗壮的雷霆光柱闪动着出现，一次又一次。爆炸声连绵成片，仿佛一头猛兽的咆哮。

安娜看着这一幕，咽了一口口水。

她对安迪纳斯的了解还是不够。

这种天崩地裂的轰炸，对他而言就像在吃一条红烧鱼，味道平庸。

他不停地打响指，光弧不停闪动，就像没有尽头。

他……不累吗？

约瑟芬一头扎入了烟尘中。

这意味着她也进入了雷霆的笼罩范围。但安迪纳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朱诺身边的弦音轰隆隆爆炸，她身形忽然暴走，同样冲向了烟尘。

安娜看着她们，觉得有意思，她们都不要命了吗？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雷霆其实根本就没有入侵到烟尘中。

“预言”可以轻而易举地消除雷霆，而安迪纳斯潮水般进攻，并不指望能够杀了安迪纳斯，只是单纯地让他疲于防守，而没有空闲进攻而已。

“所有聚合的，都将离散。”

约瑟芬和朱诺被弹飞出来，像两只被疾风拉扯的风筝，扯断了线，高速飞出来。重重地撞上了子宫壁。

“所有正位的，都将颠倒。”

闪动的雷霆忽然调转了方向，像一头巨龙，在烟尘上方闪动了一下，消失。下一瞬间，又在白色小丑、安迪纳斯、安娜面前闪动着出现。

三个人同时流光般散开。

雪白的魔术手帕和厚重的尘土之盾同时卷开。

他们的反应和速度都非常完美，但逸散的电弧依旧追上了他们，流遍了他们的身体。

亲自感受安迪纳斯的雷霆，比用眼睛看更震撼。白色小丑即便只是被一点溢出来的电流波及，依旧不好受，肌肉出现了剧痛和麻痹。

烟尘中慢慢出现了轮廓。

离牵着百德的手，平静地从烟尘中走出来。像耶稣带着受洗的圣子。

白色小丑在半空调转了方向，忍着剧痛，冲向离。

“我的家人们！”

穴底的源研介、诺耶、鲜花夫人和莉莉丝同时化作流光，汇聚到何满尊身边。

白色小丑带着马戏团，俯冲向离。

“所有聚合的，都将离散。”

马戏团的阵势一瞬间被冲散了，他们五个人，分别被吹向了五个方向。

鲜花夫人和白色小丑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他们同时将一张扑克拍进地下，像砸入一枚钉子。扑克像两条深海的旗鱼，沿着大地的脉络，飞快逼近离。

“安迪纳斯。”鲜花夫人声音优雅，每一个字却都像命令。

安迪纳斯重重地握紧了右手。

离面前的大地忽然炸开，两条尘土之龙在他面前抬起了头，又雷霆万钧地扑向他。

“所有完全的，都将残缺。”

尘土之龙瞬间崩溃，像巨大的雕塑在时间中风化，哗啦啦地散成一地尘埃。

但被泥龙含在嘴里的两张扑克并没有崩溃。

预言仅仅作用在“泥龙”身上，离没有注意到扑克。

扑克牌电光石火地射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