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守夜人冲昂热瞪了瞪眼睛。

“我之所以看不上其他的那些炼金术师，那是因为他们的水平的确不如我。现在展示在我面前的完全是一个新的领域，我敬佩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瓶药剂是那个异界人尹凡炼制的吗？他的炼金术水平怎么样？”

“这个他没说...”

“那看来还是我自己找个时间跟他见一面吧，顺便和他交流一下看看我们两个世界里的炼金术有什么差别。”

“我今天中午把‘夔门计划’告诉他了。”昂热表情平静的说道。

“告诉就告诉呗...等一等，你说什么？‘夔门计划’？”

“没错。”

“那不是有关青铜与火之王的计划吗？你就这么告诉了一个异界人？不怕泄露吗？”

“怕，但是我想赌一下。”

“赌什么？”

“赌我们可以信任尹凡。”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守夜人把手中的黑色瓶子放在桌面上，“你知道如果你赌错了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只是这样，利大于弊。”

“信任是双向的，我们防备尹凡，尹凡同样也会防备我们。那天我让富山雅史贸然催眠的举动已经让我感到非常后悔了，如果我们再不展露出我们的诚意，他很可能会倒向欧洲那一边，毕竟，欧洲那些人只要有利益，什么底线都可以抛弃。”

“你如果不想让他倒向另一边，你完全可以除掉他，他现在就在我们的大本营里，以你的身手，想这样做很简单。”守夜人向后仰躺在转椅上，轻描澹写的说道。

“首先，我并没有这样的把握，他们的世界里有魔法，我不清楚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魔法道具。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附近，随时准备取什么东西。万一有能从我们的手里逃跑的东西呢？那样只会让他彻底的倒向另一边，凭空制造出一个敌人，那将是更大的麻烦。”

“其次，这样做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你应该很清楚，以目前我们的手段，可能可以杀死一两只龙王，但是如果直面黑王，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确实没有胜算。过去几百年来我们只是尝试杀死龙王的肉体来拖延他们的复活时间，只有你这个疯子才想着要真正的杀死龙王的灵魂。”

“尹凡的到来是一个转机。”昂热拿起了桌面上的柏柏茎果实，“我们的世界里已经出现了混沌能量，也就是小说和电影里面才有的魔法了，这些植物就是在魔力的影响下才发生变异的。”

“今天尹凡带来的这些药剂，向我展示了一部分魔法的力量。”昂热拿起了一个瓶子，上面贴的标签是“杀人鲸”。“我最关注的是这一瓶，尹凡和我说它的名字叫‘杀人鲸’。”

“这瓶魔药的作用是可以让人在水里呼吸。”

“在水里呼吸？”守夜人将昂热手中的瓶子抢了过来，打开盖子仔细闻了闻。

“这是什么原理？难道它可以让人长出鱼鳃一样的器官吗？”

“这个就要靠你研究了，如果你能把他改良到我们混血种也能使用的话，你应该清楚它的作用。”

守夜人沉思了一下，“没错，龙类的胚胎大多数都会选择温暖的海床处孵化，龙王过去建造的城市与陵墓现在很多也都沉到了海里，就比如长江三峡的那一个。”

“如果能解决专员在水下呼吸的问题，我们只需要制造可以抵抗深海水压的道具就可以了，那样我们屠龙的效率会大大增加。如果之前我们有这个东西，在格陵兰冰海的那次行动，我们就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了。”

“你和我想的一样，而这只是魔法的冰山一角。这瓶魔药仅仅只是用魔法改变的一些植物炼制出的一种药剂而已。如果真的有可以使用魔法的人，我认为他们直接释放出可以让人免于呼吸的法术，乃至抵抗深海水压的法术也不足为奇。”

“是有这种可能，那个尹凡可以使用魔法吗？”

“他说过他不能。”

“那你为什么还要...？”

“虽然他说狩魔猎人不能使用魔法，但是作为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异世界的人，他可以作为我们和那个世界沟通的桥梁。”

“据他所说两个世界之间的天球交汇仍在继续，如果真的有魔法师来到了我们的世界，我们有尹凡也能更容易的笼络他们。就算没有，如果我们在未来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可以在两个世界中穿梭往来，有一个熟悉的异世界的人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如果我们能在卡塞尔学院中建立属于我们的魔法分部，招罗可以使用魔法的学生，彻底的掌握这种神奇的力量。到时候，杀死四大君主与黑王尼德霍格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增加，不是吗？”

“魔法分部？我们是卡塞尔学院还是霍格沃茨？”

“最后一点，听起来可能有些可笑。那就是，经过这些天与尹凡的相处和对他的观察，我认为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是我的直觉。”

“直觉？哈！”守夜人嗤笑道，“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下失败的后果，上次，我们失去了我最喜爱的学生，芬格尔也受到了心灵创伤，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可你还是把赌注压在了芬格尔的身上，不是吗？”

守夜人沉默了。

“没错，芬格尔就是我选择的人。可惜他在知道炼金术不能复活死去的人之后就彻底的放弃了学习炼金术的念头，否则我还想把我的衣钵传给他。”

“那尹凡，就是我选择的人。还有路明非。”昂热回答道。

两人相互对视着，每个人都没有退后一步。

“那么，我的老朋友，你的看法是什么？你知道的，没有你的支持，我在学院里向来寸步难行。”

守夜人呵呵笑了起来，“当然是听你的了，谁让我总是能和你尿到一个壶里去。校董会里谁不知道我是你这边的？不支持你我还能支持谁？”

“不过我还是想亲眼见一见尹凡，看一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