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在凯尔塞壬的魔法典籍里见到过类似的情况。”尹凡用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好像是一种禁忌的魔法。”

“师弟？你们那里也有人把记忆融入人工智能里？”芬格尔眼中彷佛燃起了火焰。

“不不不，那倒没有，我们那里的科技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

“那本书里描述的情况应该像是中国玄幻小说里的‘器灵’。”

“器灵？”

“没错，那还是在我们世界里的上古年代，那个时代里还没有人类，这个魔法是由一位才华横溢的精灵前辈创造的。”

“由于那位前辈非常喜欢自己的魔法弓，每天都要抱着它睡觉，还经常用混沌能量蕴养它，久而久之，他的那把弓居然产生了一丝灵智。”

芬格尔已经傻眼了，他张大了嘴巴，“你们那的魔法确实，不太科学吧？”

“那位精灵前辈精心呵护着那一丝灵智，直到那丝灵智已经能够像人类一样自己思考，形成了类似器灵一样的东西。而且，由于与那位前辈朝夕相处，他们居然互相，爱上了对方。”

芬格尔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了，“我以为跨种族相恋就够离谱的了，这算什么？恋物癖吗？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那位前辈一心想要研究出让那个器灵脱离魔法弓，并且拥有精灵的身躯的魔法，几乎耗尽了他那精灵一族极其悠久的生命。最终，当他垂死的时候，终于成功了。他在笔记中将那称之为对生命的僭越，‘禁忌般的魔法。’”

“那个器灵成功的变成了一名年轻的精灵女子，容貌和那位前辈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弓，弓娘？”

“没错，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吗？”

“想！”

“精灵是一种极其崇尚自然的种族，他们认为一切生命都是大自然的恩赐。他们认为自己天生地养，只吃土地上自然生长出来的食物。人类种植庄稼与驯化家畜的行为在他们眼里都是一种对自然界的亵渎。”

“前辈这种创造生命的方式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厌恶，在长老会的全票通过下，被称为‘百年一见的天才’的那位前辈被驱逐出了精灵的领地，只能在世界各地流浪。”

“那个弓娘呢？”

“长老会本来想诛杀这个禁忌的生命，但是在关键时刻那位前辈施展出了被法师界明令禁止的法术——唤魔术，从异世界里召唤出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恶魔‘镜子大师’。”

“恶魔这种生物邪恶无比，他们本不能随意在不同世界中穿梭，但是如果有人施法召唤，他们就能出现在其他世界里。”

“那位前辈以自己的灵魂与他交换，本来是想让恶魔带着自己和弓娘离开精灵的领土，但是‘镜子大师’把现场所有的精灵长老都杀光了，随后同样完成了他的承诺，将前辈和弓娘传送到了一个‘无天无日’的世界里，那是一片空荡的世界，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最后呢？”

“那位前辈在悔恨中度过了自己的余生，那个弓娘也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等他死后，‘镜子大师’收走了他的灵魂，那个弓娘不忍独活，自愿将自己的灵魂交换给了‘镜子大师’，只求能够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那他们最后会怎样？灵魂会在一起吗？”

“我也不清楚恶魔这种生物要灵魂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能他们的灵魂现在仍在一起被永世折磨，也可能都被那个恶魔吞噬了，这样也不算违背‘镜子大师’的承诺。”

“真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啊。”芬格尔低声道，“如果这是本小说，我就要给作者寄刀片了。”

“芬格尔师兄，我听得出来你有想要挽回的人，但是我讲这个故事，主要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首先，既然我已经来到了你们的世界，难保以后这里不会有恶魔出现。”

“如果真的有恶魔和你交易，那请你一、定、不、要、交、换！”尹凡一字一定的说。

“强大的恶魔一定有复活他人的能力，但是，千万不要交换。与恶魔交易的人，从来没有过好下场。”尹凡盯着芬格尔的眼睛。

芬格尔沉思了一会，“嗯，我知道了。第二件呢？”

“师兄你说的人工智能这种情况，用那个前辈创造的魔法的确有可能复活。”

“但是，复活的，只是你记忆里的她，并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为什么？那个弓娘不是...”芬格尔说到这里话语一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看来师兄你也猜到了。这个魔法的作用并不是复活，而是赋予生命！”

“如果使用了这个魔法，它只会用那个人工智能创造出一个与那个人记忆相同，性格相同，长相相同，思考方式也相同的，全新的生命。”

尹凡走上前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不过我听说过一句谚语。”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他就是鸭子。”

“为什么是鸭子？”芬格尔发问。

“人也一样。”

“如果两个人长相相同、记忆相同、性格也相同，不也能视作是另外一个人的复活吗？”

芬格尔苦恼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师弟，就算真的像你所说的这样，这个魔法你能释放吗？”

“我吗？我不能。先不说这个魔法咒语和施术条件我当时没有仔细看，就算我记住了，我也不能使用魔法。”

“因为我的身份。我是一个狩魔猎人，狩魔猎人都不能使用魔法，突变让我们丧失了操控混沌能量的能力。我们狮鹫学派虽然善于钻研魔法，大本营里也存放了许多的魔法典籍，但是由于与术士的决裂，现在并没有一个能够使用魔法的人。”

“那师弟你叭叭这么多有个屁用啊。”芬格尔泄气了，“空给我一个美好的幻想却不能实现吗？不如你杀了我算了，那样还能痛快一点。”

“但是师兄如果你想复活那个人，在这个世界里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尹凡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勐然牵动了芬格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