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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回 湖州失陷,平江府折翼成孤城

【书名: 玄黄剑 廿二回 湖州失陷,平江府折翼成孤城 作者:流水垂钓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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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士诚麾下大将军吕珍、副将张天琪回到了湖州,积极备战,人马粮草都已安顿齐备,一切就绪,将士们也枕戈待旦,静待大战的到来。

驻扎湖州的司空大人李伯升也信心十足,认为吕珍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且这次战斗发生在大周境内,尽占天时地利,胜券在握。

一日,李伯升、吕珍、张天琪等诸将一起聚会商讨战事。

李伯升说道:“吕大将军,敌军已到湖州城外十里,但却驻扎两日,未见攻城,该如何应对?”

吕珍说道:“不知对方有何奸计,不如我率十万大军直冲敌军大营,抓了徐达、常遇春,敌军自然溃散。”

“不可,吕大将军切不可意气行事,”张天琪说道,“我军人数只有敌军一半,应该立即从嘉兴、杭州二地调兵,集中兵力一同参战。”

“放屁,要是嘉兴、杭州出了事怎么办?”吕珍大怒,“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姓柯的小子的胡言乱语?”

这时候,一名士兵急忙进来,说道:“战事急报!敌军有重兵已经抵达并攻打嘉兴城,攻势很猛,嘉兴守军请求支援!”

“什么!”李伯升一听大惊,问道,“敌军多少人马?主将是谁?”

“敌军来势汹汹,大约一两万人马,但挂的是常遇春和华云龙的旗号。”

“常遇春!”吕珍大惊,“看来敌人施了调虎离山之计!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湖州,而是要拿下嘉兴?”

这时候另一个士兵紧急来报:“报!敌军有重兵奔赴杭州,即将到达杭州城,挂的是徐达和李文忠的旗号!”

李伯升、吕珍皆目瞪口呆。

“徐达!”李伯升说道,“我们上当了,杭州也危在旦夕啊!”

“李大人、吕将军莫急!”这时候张天琪说道,“末将认为,这是敌人施的诡计,是挂着主将旗号的佯攻,目的是为了分散我湖州的兵力。两位想想,敌军刚到湖州城外,又突然有两股人马奔赴嘉兴、杭州,行军速度如此之快,岂不蹊跷?故末将认为这两股人马肯定不是大军,而只能是小股急行军。另外,敌军大队人马尚在湖州城外,徐达、常遇春身为正副统帅,怎能离开大军而随小股军队奔赴前线作战?因此这可定是个幌子而已,我们不必理会,仍应从嘉兴、杭州调兵来湖州,而绝不能派兵支援,削弱湖州的兵力。”

“张天琪,你混蛋!若真丢了嘉兴、杭州,我们湖州也腹背受敌,难以自保!”吕珍大怒说道。

“在苏州时,柯公子已说了,嘉兴、杭州很难攻破,守军各留一万足矣,即使丢了将来也不难收回。”张天琪说道。

“胡扯,万一真丢了嘉兴或杭州,你担当得起吗?别他妈的再给我提那个姓柯的小子!”吕珍骂道,接着对士兵说道,“来啊,传我将令,各派二万人马奔赴嘉兴、杭州二地支援!”

“慢!”这时候李伯升也发话了。

李伯升很清楚,湖州只有守军十万,若派出去了四万人马,那湖州只剩六万,恐怕难以抵挡敌军的进攻,自己既然身在湖州,还是身家性命重要。

“吕将军,”李伯升说道,“湖州城外大军压境,形势危急,我看还是少派些人马出去吧,你看呢?”

吕珍自然明白李伯升的意思,心里暗暗骂道,好你个李伯升,不是个东西,你身在湖州,只知道自己的安危,而老子是大将军,要兼顾湖、嘉、杭三城的防务,不管丢了哪个都可能要掉了脑袋,你真他娘的只为自己考虑。

但是,李伯升终究是司空大人,也是当初和吴王一同起事的元老,吕珍只好立即改口说到:“好吧,各派一万人马支援嘉兴、杭州。”

“万万不可啊,”张天琪急忙说道,“不从两地调兵过来也罢了,你们还要分散湖州兵力……”

“你少废话!老子说了算!”吕珍说道,“就这么定了!”

张天琪心急如焚,但也只能作罢。

湖州城驻军抽调出来的两万人马,即刻分兵两路,奔赴嘉兴、杭州,湖州总兵力已经减少为八万人。

而此时湖州城外徐达、常遇春的兵力为十八万人。

徐达、常遇春的军队已在城外驻扎数日,始终不靠近湖州城池,也没有发起一次攻击,猛将王弼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日晚饭后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他奶奶的,到底什么时候攻那湖州城,老子实在受不了了,简直生不如死啊!”

诸将听了皆笑。

王弼对徐达说道:“徐将军,你不厚道啊,我王某跟你征战多年,到如今还不如华云龙那小子,他倒好,去打嘉兴了,多过瘾,还有那李文忠去了杭州,而俺王弼呢,只能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这鬼地方,真他娘的晦气!”

徐达听了大笑,说道:“你真是个急性子,急什么,时机已到,全军已部署完毕,马上就要开战了,还要靠你打头阵呢。”

“真的!”王弼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

“不过,一切皆依计而行,”徐达说道,“逸书贤侄,给大家说说你的计划。”

常逸书于是说道:“根据探报,敌军已各派约一万人马分赴嘉兴、杭州二地,湖州城中尚余八万人马,如今看来敌军已不会再调出兵力了,故我军当前可以开战。为了减少伤亡,我军仍采取佯攻战术,由王弼等将军领三万人马进攻,阵型要大,使敌人误以为我军要开展总攻,但绝不可硬拼,只可佯败,以保存实力,目的是为了诱使敌人大举出城,从而落入我军已在城外设下的严密包围圈中,我军可一举歼之,大获全胜。”

众将一听皆表示赞同。

徐达于是下令道:“明日一早,由王弼将军率精兵二万攻打湖州,只许佯攻,不得恋战,康茂才将军领一万人马同去,其余将领均按计划部署兵力,各自就位,准备迎敌。”

诸将皆领命,唯王弼有些疑虑。

“王将军是否有话要说?”徐达一看王弼的神色,问道。

王弼是个爽快人,直接对徐达说道:“徐将军,既然我打头阵,为何还要康茂才同去,难道大将军信不过我王弼?”

徐达笑而不语。

常遇春也是个急性子,对王弼说道:“谁信不过你王弼的本事啊?只是你王将军的脾气和我常某一样,性子急,大家就怕你杀红了眼,过于恋战,所以让康将军同去,到时候好提醒你收兵,以免误了大事。”

“原来康将军是个监工啊,哈哈,”王弼说道,“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了,到时候打仗的事他可不许插手!”

“好好好,既然你打头阵,打仗的事自然由你定夺。”康茂才笑着说道。

“好,这才够兄弟。”王弼说道。

众将皆大笑。

次日上午,湖州守将李伯升、吕珍、张天琪等正在议事,突然有士兵急报:“报!城外发现大批敌军赶来,准备攻城!”

李伯升、吕珍、张天琪等大惊,吕珍急忙下令:“各部全部就位,准备御敌!”

三人带领众将急忙登上城楼,极目远眺,果然看见远处黑压压一片人马赶来,挂着“王”、“康”二字旗帜,到了离城墙不到一里处列好了阵型,各兵种齐全,果然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敌军站好阵型后,只见一名骑着高马、手持双刀、长满络腮胡子的猛将带着几十骑兵和几百名步兵快步向城墙下赶来。

“弓箭手准备!”李伯升下令道。

“慢!”吕珍说道,“且看看来者是何人?”

只见那猛将到了城下,两眼杀气腾腾,望着城楼大声说道:“喂!上面可是李伯升和吕珍,你们听着!老子王弼,今天受主公之命来取你们湖州城,实相的赶快开门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待我杀进城去,必将你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放箭!”李伯升一听大怒,立即命令放箭。

城楼上的第一排弓箭手随即引弓放箭。

“不可!”吕珍连忙阻止,但为时已晚。

有几十只箭还是射了出去。

但见王弼身法极其灵活,挥舞双刀,很利索的打落了飞来的利箭。

王弼身经百战,又喜欢打头阵,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几支箭算得了什么。

他身旁的步兵也都是精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城楼上的箭刚射出,前排步兵立即伸出长盾牌,阵型立即改变,挡住了箭,步兵和骑兵皆毫发未损。

好强的战斗力!李伯升、吕珍、张天琪皆暗暗吃惊。

王弼暴怒,大声喝道:“李伯升!你他娘的就会暗箭伤人,果然是个小人,不是个好汉,老子非杀你不可!张士诚他以前就是个偷运私盐的小贩,你他娘的就是他的一条狗,一条贪生怕死的狗!哈哈哈!”

李伯升一听,气急败坏,正欲发作,张天琪立即劝阻说道:“李大人不必理会他,小心中他激将法之圈套。”

王弼看见李伯升没有反映,又轻蔑的哈哈大笑,望了望城楼上的吕珍,继续说道:“李伯升贪生怕死,老子也懒得理你!没想到吴王张士诚手下都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我听说他手下有个叫吕珍的所谓大将,老子倒想会会,可是他一看见爷爷我,就吓得不敢出声了,原来他是一只缩头乌龟——”

王弼狂笑,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一同哄笑。

吕珍按捺不知心底的怒火,指着王弼大声喝道:“住口!姓王的,爷爷我就是吕珍!老子今天非砍了你的人头!”

“有种下来单挑!”王弼喝道,“一对一,你有胆吗?”

吕珍大怒,提了大刀,正要出去应战,也被张天琪拦住:“大将军不可出城,他这是激将之计啊,目的就是引蛇出洞啊!”

这时候,另一个声音说道:“吕大将军,让我们兄弟俩先去会会那王弼!”

吕珍一看,说话的是许奎,身旁站着他的弟弟许威。

许奎、许威兄弟二人是吕珍手下的得力干将,许奎力大如牛,擅使双锤,许威则用的是大斧,兄弟二人皆以勇猛著称,在吕珍军中曾立下赫赫战功。

吕珍一看兄弟二人皆信心十足,跃跃欲试,便说道:“好!祝两位凯旋归来。”

湖州城门于是打开了,许奎、许威兄弟二人骑着战马飞驰而出。

王弼看了看,斜着眼轻蔑地说道:“二对一?你们就这能耐?好吧,你们一起上吧,也省老子的时间。先报上你们的名号,老子不杀无名之鬼!”

“呸!对付你,还用得着我大哥许奎出手,老子一板斧就可以把你砍成两半!”许威怒喝道,“老子许威,你可记住了,别等你到了阴曹地府还不知道是谁砍了你!”

王弼乃烈性莽汉,怎受得了如此奚落,两眼圆瞪,大喝一声,挥起双刀,驰马杀向许威。

两人皆是勇猛之人,其战斗异常猛烈,双方观望的人都看得心惊肉跳。

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弼毕竟是技高一筹,渐渐占得优势。

许威用的是大斧,份量重,多次砍杀王弼都未能得逞,不禁有些吃力,动作也迟钝许多。

王弼看准机会,趁许威破绽之机,奋力用刀朝其后颈一砍,许威顿时鲜血四溅,巨斧脱手,倒地而亡。

许奎一看兄弟已死,顿时惊怒,宛若狂兽一般,举起双锤,杀向王弼。

王弼身后大军中的康茂才一看这阵势,不禁有些紧张,王弼刚才已经苦战一场,如今又要继续恶战,不知是否吃得消。

康茂才提了枪,策马向前走近,大声问道:“王将军,你已一战,是否要歇息一下?让我康某来对付那厮。”

“不用!”王弼对着康茂才大叫,“康将军放心,杀这等无能小卒,如杀小鸡一般,花不了几个力气。”

许奎听了更加怒火,使出浑身解数,与王弼大战起来。

许奎果然威猛,两锤使得虎虎生风,令人眼花缭乱,王弼也不甘示弱,双刀快若游龙,滴水不漏。

但是,铁锤虽然有力,终究不如双刀灵活。

王弼抓住了对方急于报仇的心理,故意以防守为主,使许奎认为自己胜券在握,顿时疏忽大意,不注意自己的章法。

当许奎刚发出一记进攻而尚未将铁锤收回之际,王弼猛然将刀尖插入了许奎的胸口,许奎一声惨叫,重重地跌下马,铁锤也散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顷刻间失掉两员虎将,吕珍在城楼上悲愤不已。

王弼得了胜,更加狂傲,对李伯升、吕珍等不断叫骂羞辱。

吕珍终于沉不住气,提了刀,对左右欲劝阻的将士喝道:“拦我者死!”

无人敢拦吕珍。

吕珍带了一些骁勇的随从,驰马出了城,城门大开,城内八万将士随时准备杀出城来。

吕珍看见王弼,打量了一番,说道:“王弼,我就是吕珍,你今天杀我两名大将,我必取下你的狗头!”

王弼刚才战了两局,多少有些吃力,但一看见吕珍出现,顿时像杀红了眼的雄狮一般兴奋起来,毫无一丝疲劳,反而更加生猛,挥刀冲向吕珍。

两人顿时杀得昏天黑地,互不相让。

一百回合下来,吕珍渐渐占得优势,毕竟王弼已经是第三场恶战了,但王弼是个临危不惧,不服输的汉子,即使形势危急也不愿意退缩。

康茂才在一旁看着急了,心里担忧王弼的安危,看到王弼渐渐支撑不住时,大声喊道:“王将军不必恋战!”

王弼听到康茂才的叫喊声,心里突然想起了今日出来的任务,急忙停止战斗,退到一边,望着吕珍说道:“今日不与你斗!明日再战!”

王弼随即掉头就跑。

吕珍哪里肯放王弼走,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下败将!留下性命来!”

吕珍急忙追赶王弼,其身后的将士也随之前进,城中守军也逐渐出城。

站在城楼上的张天琪一看,心里着急,连忙喊道:“吕大将军止步!切莫追赶!快快回城!小心敌人奸计!”

吕珍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再看看王弼已经逃出很远,便停了步,转身回城。

回到城中,吕珍笑着说道:“看来朱元璋的手下也不过如此,我看还是犒赏将士,一鼓作气,明日出城直奔敌营,灭了他们了事。”

“不可,大军决不可离开湖州城,没有城池庇护,我方八万人怎可与他们二十万人抗衡。”张天琪说道。

“怎么不行?依我看,常遇春可能还真去了嘉兴,徐达也真去了杭州,对方军营最多十万出头,而且剩下的都是些庸兵弱卒,不堪一击,我方八万精兵同仇敌忾,不见得破不了他们。”吕珍说道。

“你们说的都有理,不过还是慎重一点为好。”李伯升说道。

“好,今晚我派几个探子去敌军军营打探打探,再下定夺。”吕珍说道。

次日一早,吕珍立即又召集了张天琪等诸将,会同李伯升一起商讨战事。

吕珍说道:“昨晚我派了密探前去探营,密探回报说,敌方军营早早熄了灯火,一片漆黑,但军营外围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但根本没看见徐达、常遇春的旗号,看样子是虚张声势,号称二十万,说不定军营内只有不足十万人,大军已经分散去了嘉兴、杭州,这样看来,正是我军出击的好时机!”

“有理。”李伯升说道。

“切不可草率行事,”张天琪说道,“徐达奸诈,怕是有阴谋。”

“你怕个鸟!”吕珍一下子又来了火气,说道,“嘉兴、杭州昨晚来报,说敌军攻势猛烈,连破城棰都用上了,肯定是决心要攻城的,而我们这边呢,敌人根本没带攻城器械,说明信心不足,也说明徐达、常遇春确实不在湖州,城外军营只是一个虚架子吓唬吓唬人而已,估计只有几万人马,我们怎能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好!我看不如立即出击,攻破敌营,解了湖州之危。”李伯升说道。

吕珍点点头,传令说道:“传我将令,城中留一万守军,其余七万人马立即整装待发,准备出城!”

张天琪正要发话阻止,吕珍就立即对他说:“你留在城中,陪李大人一起守城。其余将军随我出征。”

不消半个时辰功夫,各路将士皆集合完毕,准备出城。

这时候,士兵来报:“大将军!昨日敌军又来了,叫阵的还是那个王弼!”

“他妈的,还敢来?”吕珍骂道,“反正我军今日要出击,不如直接杀了他了事!好,打开城门,让我出去结果了他!”

吕珍提了长刀,骑了马出了城,看见王弼手持双刀又在撒野叫骂,阵势和昨日一样。

吕珍说道:“喂!姓王的!你他娘的只有两条腿,昨天怎么比四条腿的兔子跑得还要快?你尿裤子了吧?哈哈,今天老子可不会让你跑掉了!”

“去你妈的!”王弼昨天受了窝囊气,今日更是准备发泄出来,骂道,“吕珍,昨天我先战两局,杀了你们东吴的两员大将,又连续和你交战,根本没有休息一下,你还真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知不知道羞耻?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

说完,两人亮出兵器,便纵马相会、相互厮杀起来。

看来两人的功夫可谓半斤八两、难分伯仲,恶战了一百多回合,分不出高下。

康茂才看见王弼奋力拼杀,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只顾自己厮杀过瘾,忘了军命大事,便不得不向他喊话提醒。

“王将军小心!”康茂才大喊道。

别人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王弼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老康在提醒我了,别老恋战误了大事啊!

这时候,吕珍挥了大刀砍来,王弼一缩头,头盔上的羽翎一下子被砍了下来。

王弼不甘示弱,正要回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便假装惊恐的样子转身驰马就逃。

“哪里逃!”吕珍大喝,“昨日让你逃走,今日定要你留下性命!”

吕珍驰马追赶,其身后诸将和城中七万精兵也即刻出城跟随。

王弼和康茂才一看敌人大军已经倾巢出动,急忙下令撤退,其手下三万人马急速掉头撤退,撤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吕珍一时追赶不上。

吕珍一看对方正加紧逃跑,顿时信心倍增,大声呼叫:“弟兄们,杀进敌军军营!将他们斩尽杀绝!”

身后将士士气大振,七万人马全副武装跟着吕珍杀向徐达、常遇春驻军的大营。

很快东吴大军就到了大营旁,吕珍看见王弼和康茂才的人马已经急速逃回了大营,正准备弓箭手加强抵御。

吕珍看看四周,这敌军大营正位于一个狭长的盆地中,四周有山丘庇护,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哈哈哈,他娘的,你以为躲在这里老子就发现不了吗?”吕珍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敌军人数果然不多,徐达、常遇春果然已经奔赴嘉兴、杭州,还想蒙蔽老子的眼睛。弟兄们,今天冲进大营,大家杀个痛快!”

“杀!”七万大军势不可挡,如猛虎般冲向敌军大营。

东吴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杀进大营,王弼和康茂才急速后撤,跑得慢的一些士兵皆被东吴军消灭,眼看就到了一座高山,前面就是死路。

东吴军很快就追了上来,吕珍望着王弼和康茂才,大笑着说:“跑?跑啊?继续跑!哈哈哈,王弼!我看你今天是插翅难飞了!”

“哈哈哈——”王弼仰天大笑。

吕珍不解,骂道:“你笑个屁!”

“我笑你这个白痴,中了我们的计还不知道,”王弼喝道,“吕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时候,四周山上锣鼓齐鸣,战号不断,很多朱元璋军队如幽灵般突然出现,东吴军大惊。

“大将军,两边山上都是人,我们被包围了!形势危急啊!”一个副将说道。

“什么!”吕珍大惊,急忙下令,“赶快撤退,快快快!原路撤退回城!”

东吴军急速撤退。

王弼和康茂才岂肯放吕珍走,两人急忙杀向东吴大军,但吕珍无心恋战,急速后逃,身后无数士兵被王弼和康茂才杀死。

东吴大军眼看就要逃出山谷,突然前面又出现黑压压的一排士兵,吕珍看没看清是谁,就又听见一个宛若霹雳般的声音——

“常遇春在此!留下性命来!”

常遇春!吕珍和诸将皆大吃一惊,没想到常遇春竟没有去嘉兴,仍在湖州,大家果然都中他的奸计了!

吕珍定睛一看,前面的确是常遇春,其身边还站着大将郭兴,自己以前和常遇春也多次交过手,有胜有败,难道今天就真的要栽在他的手里?

常遇春手握长枪,骑着马走近了些,对吕珍说道:“吕大将军,别来无恙啊?咱们是老对手了,相互的斤两应该都心中有数吧。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活着回去吗?”

“常遇春!你休狂妄!”吕珍大怒说道,“我身后有七万精兵,今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哈哈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而且我们居高临下,你们七万人马,我们十八万,怎么样?”常遇春笑着说,“我看你们还是投降吧……”

“放屁!投降你常遇春?你也太小看我吕珍了!”吕珍啐了一口,骂道。

“那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常遇春冷冷的说道。

吕珍转过身,对身后的将士们说道:“弟兄们,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但我们决不能投降!常遇春蛇蝎心肠,言而无信,当年他在九华山伏击陈友谅时,竟然把一万俘虏全部斩首,人头堆成几丈高,惨绝人寰!弟兄们,投降就必死无疑,我们要活命就必须杀出重围,大不了也一死了之!弟兄们,我们一定要拼死一战!”

“拼死一战!”东吴将士激情澎湃,振臂高呼,“杀!杀!杀!”

吕珍一声令下,东吴军如同出缰的野兽一般,拼死杀敌,奋力开始突围。

吕珍自己也提了大刀,和常遇春决一雌雄。

单论功夫,常遇春稍微高出一点,但吕珍此时是突围的猛兽,其意志已近乎疯狂,招招狠毒,攻势惊人,常遇春一时竟难以适应,只能被动防守。一个大刀,一个长枪,双方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东吴将士也同仇敌忾,以一当十,战斗力十分惊人,朱元璋的大批兵马竟如同草芥一般被砍杀,包围的阵型也险些被冲散,双方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难以用言辞尽述。

为了维持对东吴大军的包围,以防止敌军突围成功,王弼、康茂才、汤和、张温、耿秉文、何文辉、丁德兴等诸将皆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中杀敌,冒死苦战,手下士兵也牺牲无数,血流成河。

经过长时间鏖战,双方皆筋疲力尽,但由于地形的缘故,朱家军居高临下,东吴军始终没有杀出重围。

突围失败,吕珍问手下:“伤亡几何?”

“大概死了一万弟兄,还剩六万弟兄,”副将说道,“敌军也死了差不多人,我们仍有希望杀出去。”

这时候,山丘上又是一阵锣鼓声,只见一个大将在护卫的保护下走下来,走到常遇春旁边,望了望东吴军队,对吕珍说道:“鄙人徐达,特向吕将军问安了。”

原来此人便是大统领徐达!

徐达望着吕珍和其身后的东吴大军,大声说道:“鄙人这次奉主公之命讨伐东吴,得主公令,凡东吴将士,投降者不杀,愿追随主公者皆以能任用,不计前嫌,不愿追随者,皆发盘饷以资助其回乡。吕将军,如果你真的关心你的将士,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弟兄,还是投降了吧,至少他们还可以留条生路。”

“不降!”吕珍说道,“降了肯定死!常遇春滥杀俘虏,以前的行径天下皆知,谁信你们?还不如杀出一条血路,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对!杀出一条血路!”东吴将士也齐声呼道。

常遇春正欲发作,被徐达连忙制止住。

“东吴的将士们!”徐达大声对东吴将士说道,“你们当年跟着张士诚起兵反元,就是为了反抗暴政,解救天下苍生,可如今,张士诚偏安一隅、不思进取、贪图享乐、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故我主公朱元璋不得已才起兵剿张。我主公忧国忧民,胸怀大略,决心平定江南后挥师北上,剿灭元帝,铲除异族,收复汉人江山!哪位愿意放下武器,追随我主公的,可以免除一死,我徐达用人头担保,若滥杀一名归降者,鄙人必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所。”

东吴将士听了,顿时左顾右盼,相互议论纷纷。

徐达继续说道:“你们如若不降,双方必将开战,等到天色将晚,形势必对你方不利,虽然我方将伤亡惨重,但你们必将全军覆没,烂尸荒野。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何必兄弟相残呢?”

东吴将士听了,皆哑口无言。

这时候,吕珍仰天长叹,涕泪纵横,手中大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吕珍对天哭道:“吴王!我对不起你啊!”

“徐大统领,我吕珍今天归降你,但有一个条件,”吕珍接着对徐达说道,“你可以杀我,但请饶了我六万弟兄的性命,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啊!”

吕珍含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吕将军起来吧,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徐达连忙说道,“吕将军武艺超群,而我主公正是用人之际,我必将全力举荐将军。”

吕珍既降,六万东吴大军也瞬间弃械归降。

李伯升、张天琪等站在湖州城楼上焦急的等待吕珍及将士的回来,等了很久也无音信,直到天色将晚十分,才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朝城池走来。

李伯升、张天琪仔细一看,竟是挂着徐达、常遇春旗号的大军,顿时大惊,下令守城将士急速就位,准备御敌。

等到大军走进了,李伯升、张天琪看见前面有辆囚车,囚车内竟然是出征的大将吕珍!

李伯升傻了眼,但顿时又暴跳如雷,在城墙上指着囚车内的吕珍骂道:“吕珍小儿!你这变节的叛徒!畜生!你对得起吴王吗?吴王拜你为大将军,你却投敌卖国!你这贪生怕死之徒!”

吕珍低头不语,泪流满面。

“吕珍!你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湖州城里!”李伯升大叫道。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少女走上城楼,那少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吕珍!你今天叛国,我就杀了你的女儿,把你女儿推下城楼摔死!”李伯升叫道。

吕珍无能为力,此时嚎啕大哭。

“李伯升!你敢!”这时候猛将王弼大怒,大声对城楼上的李伯升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你若敢杀那女子,俺就剜了你的心下酒,砍下你的脑袋砸烂了喂狗!”

李伯升吓得心惊肉跳,急忙下令放了吕珍的女儿。

前来围城的朱家军越来越多,李伯升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大汗淋漓。

破城锤、投石器、机械弩等大型攻城器械也陆续运来,看来湖州城的确大祸临头了。

李伯升吓得双腿直颤,语无伦次地问张天琪:“怎么……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大丈夫死则死矣,”张天琪平静的说,“今天只有死战到底!”

“对!”李伯升说道,“为了……吴王,死战……死战到底!”

这时候,城外攻城兵马均已到期,常遇春发话说道:“城楼上的人给我听着!我等奉主公之命讨伐尔等,你们的大将军吕珍现在已经投降,六万人马已经归顺,你们城中听说只有一万人了,而我们有大军二十万。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如果投降,免你们一死,如果不降,我等立刻攻城,待城破后,必定屠城,一个不留!”

屠城!

常遇春生性暴扈,屠城的事他已做过不止一回,李伯升一听到“屠城”这两个更是吓得面如死灰。

“各将士准备战斗!”张天琪下令道。

“等等!战斗?”李伯升急忙劝阻,“战斗?我们只有一万人,抵抗就是死啊?”

“那李大人想怎么样?”张天琪直截了当地问道,“李大人是不是准备投降?”

“投降?我李伯升是变节的人吗?我怎么会投降?”李伯升立即提高了嗓门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如撞墙一死了之啊!以死报效吴王。”

李伯升做了个撞墙的姿势,却没有立即撞墙,反而是拉着张天琪的胳膊大声哭道:“张将军,你可不要拉住我呀!我要撞墙一死了之了,以死来报效国家!”

这时候张天琪已经知道了李伯升的意思,等李伯升正欲撞墙时,他一把拉住了李伯升,说道:“李大人何必如此呢!”

李伯升一听马上停止了撞墙的行为,立即说道:“是啊,活着总比死了好啊!李将军,我们还是投降吧!城中守军只有一万人,如若不降必定战死沙场,不如投降,大家都有条活路啊。”

张天琪一看形势如此,只好点点头,说道:“好吧……”

这时候,李伯升突然又跪在地上大哭道:“吴王!罪人李伯升有愧于你啊!……”

终于,在徐达、常遇春大军的包围重压下,李伯升、张天琪开城投降,湖州城因此失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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