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恶魔的契约

那并不是天使的抚慰，而是恶魔的低语，倒不如说，如果有天使存在，那么她就不应该作为如此不幸的存在被生出来。

不过，少女又能怎样呢？她想要的仅仅是自由而已，想要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样活着，想要度过愉快的校园生活而不被别的学生欺压，想要每天回家时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然而天使不可能给她这些，那么，听从恶魔的低语又有何妨呢？

“请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获得自由呢？”

“很简单，”恶魔说道。“谁阻碍了你的自由，你就去杀掉谁就好了。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少女早就想过是这个结果，不过，在恶魔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一直都不想承认。

确实，她想要一个像小说里那样美好，温暖的家，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不过，自己的父母是不可能变成那样的。

就算杀死自己那对没有人性的父母，自己也不过是变成了杀人犯，绝没有因此而获得自由，更没有因此而获得爱。

就算杀死了那些欺负自己的同学，也不过是拆散了更多家庭罢了，自己绝没有可能因此而获得一般女生所拥有的校园生活，说到底，同学都没有了，学校也会变得不存在。

“真是的，明明如果你点一下头，我就会好好替你善后的。”

据恶魔所说，只要少女和它签订契约，即便是杀人也是可以被掩盖下来的罪行。

不过，少女却没有接受。

因为从之前的轻小说里，她知道了，杀了人的话，不光是犯罪，也会踏入正常人不应该踏入的世界，那绝对不是好事。

自己不想杀人，但又渴望着自由，渴望着一般的生活。

只是渴望着任何平凡人都拥有的东西，却无法用合法的途径得到。

“那么，我给你另一种力量吧。”

“什么？”

“少女，你觉得杀了人的人被杀，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那样就好了。

确实，你没有杀人的勇气，不过如果你是被杀的一方的话，杀死已经杀了你一次的人，就是理所应当的了吧。”

“可是，人被杀就会死吧，虽然我知道是句废话，不过我应该无法杀死已经杀死我的人的。”

“那只是人类的思维罢了。

我是恶魔，只要你跟我缔结契约的话，多给你一条命，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倒不如说，这种做法比单纯地为你善后方便多了。”

恶魔是靠吸食他人负面情感才能活下去的存在。

或许正因为这样，恶魔才会找到少女这样可怜的人。

人在杀死别人时产生的负面情感空前强烈，而这也能成为恶魔最好的食粮。

恶魔不在乎自己的食物究竟是来自少女，还是杀死少女的人，只要是食物就会接受。

这个契约就是这么回事。

少女吸引那些厌恶自己，欺负自己的家伙将自己杀死，然后借助这个情感，恶魔保证少女的安全，并协助少女将那些欺负少女的人杀死，又得到一次负面情感，再用一部分力量帮助少女将杀人事件完全抹杀，没有使用的负面力量则成为恶魔的粮食。

这就是契约，恶魔并非可怜着少女，只是觉得她是一个适合长期合作的对象罢了，不过，少女也只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得到自由的帮手。

第一次的对象，是三个最常欺负她的女生。

少女并不知道怎么让这三人杀死自己，不过，恶魔却知道。

“没错，激怒她们就是了。”

学着恶魔教给自己的台词，少女只是学着那种感情，就算被打也对欺负自己的女生们冷嘲热讽。

大概是恶魔过于了解人心了，它让少女说出了女生们最不想听到的话。

“丑女——”

“你说什么？”

“仅仅是自己丑还不算，想要摧毁美丽的东西，来掩盖自己丑陋的现实，真是的，世界上为什么有这种人渣存在。

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那双脏手也有资格碰我吗？”

“你——！！”

轻松地指出了那些女生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而且，并不仅仅是这样。

少女之前因为绝望，无论被谁欺负，也只能表现屈服，恳求着对方不要继续虐待自己。

然而，这样一个人见人欺的可怜虫，这个被其他女生踩在脚下，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的“垃圾”竟然敢跳起来羞辱自己。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初中生则处在人生中最危险的时代，他们发育以后，获得了一个成人所拥有的欲望，然而却没有炼成成人应该拥有的自制力。

有一点火苗就可能引起爆炸，明明即将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却不自知。

那些女生们或许长大以后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她们现在，却因为一时冲动，找来扫除的工具殴打少女。

并不是仅仅为了给对方一个教训，她们没有任何留手。

结果，扫帚的刚把手戳进了少女的眼球，进而破坏了脑部。

从这时开始，她们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她们扔下作案工具向四散逃走。

三个女生中，失手杀死少女的那位被另两个女生丢下，生怕她的责任被转嫁到自己身上。

自己做的事情，却不敢承担责任，那几个女生到最后也只是互相推卸责任，而没有对死者的一丝可怜。

“就算是恶魔也有行事的原则，但这些欺负你的人却没有呢。

人有的时候，是比恶魔还可怕的生物。

怎样，小姑娘，现在的你应该能做出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了吧。”

“嗯，我很明白。”

被杀死过一次的少女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那里，她的全身被黑暗的气息包裹，此时的她已经超越了人类，而这份力量正是来自于那几个肮脏的女生所产生的负面情感。

和恶魔签订契约后，她也清楚品味到了那些负面情感的味道——肮脏地令人作呕。

而只有品味到了那些人杀死自己的味道，少女才从心底里产生了杀意，彻底失去了对那些人的同情。

少女杀死了那三人。

折磨致死，少女甚至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就会做到那种地步。

不过，这也很正常吧，她只是让那些女生感受到了自己曾经感受到的感觉罢了。

第二天，那三个女生消失了。

并不是自杀或他杀，而是连存在本身都被抹去。

而少女也因为这次“复仇”而产生了快感。

在那之后，她又一次，又一次地用类似的方法，杀死那些对自己实施暴力的学生。